这一日王世充摔一队侍卫巡城,只见几个衣衫偻烂的难民围在墙角处正生活煮着什么,不时惊疑的左右盼望,那做贼的样子引起王世充注意,便骑马过去看个究竟,只见残缺的瓦罐里热汽腾腾正散发着肉香,王世充大疑,抽出宝剑就用剑刃往罐里挑去,这一挑不要紧,尽挑出一节手指,任他王世充阅历无数也被惊得差乎摔下马去,王世充呼呼喘气,颤抖着指几个难民:“你们,你们干的好事!”几个难民也不逃走,眼神木讷的站着,有一个似是饿得急了趁王世充没看向自己突然伸手向锅里极快的抓起一块肉便往嘴里塞,王世充更怒,利剑挥舞,几个难民倒在血泊之内。
恰这一日,传来两个驸马兵败的消息,王世充双手捂脸,痛苦之极,许久,才问来人:“两位驸马呢?可有逃回。”
来人微一犹豫:“属下不知具体,只是听说单将军已跳崖自尽,余将军已被唐军俘虏。”
王世充以拳垂地,正是:“当日笑傲刀山剑林,谁想今日犹如困兽,英雄虽有甲兵万千,时运去尽倒是祸根。”
旭日,郑军打出免战旗,王世充亲自披挂,隔着洛水请李世民答话,李世民亦披挂好骑骏马来到对岸,抱拳道:“世叔别来无恙。”
王世充一疑,自己与李渊曾同朝为官,多少有些交集,虽然关系不算太近,但李世民幼时曾这样叫过自己,不想时间如梭,这许多年已然去了。王世充亦抱拳:“落败之人,怎敢让殿下称叔,老朽此来只为请降乞命!”王世充脸含无尽沧桑,说罢就马上深深鞠下躬去。
李世民脸现喜色,就着对岸双手虚抬:“世叔免礼,世叔肯降,此乃百姓士卒之福。”
王世充拱手再拜:“老朽愿降,只是家人士卒皆无去处,求殿下怜悯赐一安生之地。”
李世民神色由喜转怒,连称呼也变了:“王世充,事到如今你还想谈条件麽?”
王世充闻言,一股怒意上升,又强压下去:“敢问殿下打算如何安置我等?”
李世民又神色稍缓:“世叔放心,跟我回长安,自会在父皇面前说情,定保封侯拜爵。”
王世充眼望苍天,呵呵冷笑:“封侯拜爵,去长安任人宰割罢了……”他一声叹息,神色一转,怒色道:“李家小儿听了,若要我降,至少保有甲兵数万,留有洛阳之地,否则要取我头至少再死十万唐兵罢!”
说着王世充调转马头便要离去,李世民急叫住:“王世充,二位爱婿在此何不见见。”甲兵将单,余二人押上来,单雄信依旧躺在担架上由两个兵抬着,余飞依旧捆缚双手随在担架旁,王世充见了,跳下马背,隔着洛水叫道:“雄信,飞儿,怎做这般模样!”
单雄信别过头去不忍相见,余飞只得跪地,流泪道:“我二人有负陛下皇恩,致使兵败受俘,今不能再为陛下效力,只得自缚于唐营。”
王世充老眼沧桑,在侍卫搀扶下摸爬着爬上马背,打马而去,嘴里突自念叨着:“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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