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漆黑一片,无星无月,只有滚滚雷声,偶有一道紫色的闪电如长刀般撕破夜空。
“四个多月了……终于要出来了,等得本王快石化了都……”比夜空黑得还要深几分的崖底,借着闪电的紫光依稀可以见到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枯坐在一块大石上。
风寻迈出虞渊碑的那一瞬,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开,将崖底映的忽明忽暗。“妈呀!”崖底忽然大亮,诡王的身影瞬间显现,在幽静的崖底,再配上电闪雷鸣和诡王那张生无可恋的脸,简直堪比惊悚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欠你钱啦?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风寻差点被他吓的再次魂魄离体。
“你还好意思问我?多久了多久了?本王整整在这儿等了四个月,你还指望我笑脸相迎啊!”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他就来气,就差指着风寻鼻子骂了。
风寻满不在乎的摸了摸鼻子。“四个月,我进去了这么久啊……我还想再多待会儿呢。”说着她还伸了个懒腰,一派惬意。看得诡王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哎对了,你说答应你的要求,现在能说来听听了吧。”
……
转眼霜月已至,回云京中暗流涌动。
这个夏天注定不太平,一连三件轰动京城的事相继而出,且均与濮阳府有关,一时将低调的濮阳府推上了舌尖浪潮。
“还真是多事之秋啊,这濮阳府怕是要倒了吧。”
“可不是吗,原本圣上就多疑,早就看濮阳府如眼中钉了,如今还不拔之而后快。”
“就是就是,哪朝哪国不是如此,功高盖主的,哪个有好下场?只是这濮阳府也真够惨的,传到这代,还剩什么,死的死散的散,就剩老侯爷一个光杆司令和病秧子孙子了。”茶楼酒肆从来都是消息最丰富的地方,不管认不认识,皆能聊的热火朝天,只要事不关己就是下酒下饭的好东西。这不,前人的话音刚落,下一位又接了上来。“你这话不对,那濮阳将军如今只是下落不明,可还没发丧呢。再者了,不是还有个濮阳月吗?”
“你懂什么!那濮阳风死没死?掉下了百尺崖那还有活命的可能,你见濮阳府发丧了?不过是不死心罢了,你也跟着信?”
“这位仁兄说的没错,据说濮阳月根本不姓濮阳,就是个养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如今和老侯爷不知道争什么呢……”这人颇有些小道消息,故意压着声正炫耀的起劲儿,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肩上,吓了他一跳。“这位大哥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按你们所说这濮阳府如今当真是风雨飘摇啊。”不打断的男子原本还有些不满,回头一看是一位红衣少女,笑容甜甜的,满目好奇的看着自己,瞬间就又得意了起来,口水横飞的继续炫耀。
红衣少女正是破茧重生的濮阳风,或者现在叫风寻更为恰当。因为濮阳风自小不怎么出府,京中几乎没人认得,是以此时风寻出了茶楼,信步在街上闲逛也没人认出她来。
“我还以为你会杀回濮阳府,取濮阳月项上人头给小丫头报仇呢。”风寻勾了勾嘴角,“这个仇自然要报,不过我现在更好奇别的事。”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完了,你还要赖着我到什么时候?”若不是诡王开口,风寻都要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这么个大麻烦。“哎哟哟,狠心的丫头,本王救你性命,教你修炼,怎么也算得上是你的启蒙恩师吧!你就这么对待师父?真是孽徒!”风寻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最怕这家伙这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弄的自己跟负心汉似的。“好好好,你愿意跟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吧,我不轰你就是了。”算了算了,谁让自己大度呢。“这才像句话嘛。放心,本王平日里就在虞渊碑里修养,不会给你惹麻烦的。”风寻撇撇嘴,心道但愿如此吧。
说起这两人是如何搅合到一块的,还要回到那个电闪雷鸣的晚上。
诡王跟风寻简单的讲述了他被困于百尺崖的经过,不过显然是不愿多提的,风寻自然也没有多问。而诡王的要求也和大多被困的人一样,希望脱离束缚。
虽然风寻对他了解不多,但心里觉得他并非传说中的十恶不赦,又觉得不过举手之劳,便答应了,这才有了如今诡王宿在虞渊碑里跟在风寻身边的情形。若是风寻早知当初的决定会给她带来这个甩不掉的麻烦,一定会三思而后行。
唉!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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