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不明白……”依然是那间屋子,屋中依然立着那面镜子。只是镜前的少年已经起身踱步到墙边立着的书架旁,镜中也没有了风寻的身影,成了普通的镜子。“不明白我为什么让你谎报交易等级。”少年不动声色的替任掌事把后面的话补完,“我也没办法呀,谁让我当初自己定了这么套规矩啊,剩下两种都是一锤子买卖,只有特等可以满足我放长线的需求……”他说的无比自然,还顺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来随意翻看着,丝毫没有在意手下被冻住的表情。
“那主子打算如何放这个线,属下好提前准备。”任掌事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又问道。“这个嘛……尚未想到。”少年将手里的书啪的合上,一脸认真的冒出这么句话来。
“属…属下告退。”他真怕自己再跟主子多待会儿会当场晕倒,赶紧退了出去。
少年恍若未闻,抚过书架第二排书的书脊自言自语道,“谁知道这丫头魂归个位就闹出那么大动静,我不先下手为强,非得被钻了空子不可,这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少……”
……
风寻自然是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她此时正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想着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进宫去。
“让让让让!”几个官兵模样的推搡着路人,大步走到告示墙,“濮阳正有通敌叛国之嫌,濮阳府自今日起不可与外界接触!”官兵离去后,百姓们立马蜂拥到告示前,一时间人声鼎沸。
风寻倒是没太在意这张告示,而是被旁边一张较小的寻人告示吸引了注意。
告示上是一个未到金钗之年的少女,容貌秀美,身着红衣,与此时的风寻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看画像右侧的小字:“凡有此女行踪者,均可以此到太子府换取赏金千两。”趁着周围人还未从濮阳府的事上回过神来,风寻赶紧退出了人群,未曾想此时此刻已被一双眼睛盯上了。
……
“客官热水够用吗,让丫头再给你拎两桶上来?”
“好!麻烦了!”
风寻将头靠在木桶边沿上,让水没过脖子,享受的闭着眼睛。“总算能清闲会儿了……”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风寻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以为是送水来的小丫头,就感叹了一句,“你家的药浴真解乏呢,泡了这么会儿身上感觉轻松不少呢。”半晌也没听见回应,风寻才后知后觉的擦觉到身后气息不对。
猛的回头,就见邽云司正立在屏风旁,直直的盯着自己。“滚出去!”吼完一声,手上也没闲着,从架子上撤下外袍,就着袍子的遮挡跃出浴桶,转了一圈,落地后衣袍已紧紧裹在身上。“叫你滚!听不懂?”邽云司纹丝不动的站在那,既不离开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瞪着。
“七年之前,惊蛰前后,皇宫内院,海棠树下的嫁娶之约,你可还记得?”终于在风寻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才开口,只是说出的话,让风寻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记……”一曲箫音打断了风寻的未尽之语。
邽云司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便自顾自的吹起了箫。随着箫声婉转,风寻脑中一段属于濮阳风的记忆渐渐浮现,确实如邽云司所形容的那样,七年前的惊蛰,在皇宫内院的一棵海棠树下有一双孩童,吹箫起舞,互许终身。
“哼,那时的你可比现在顺眼多了!”一曲吹尽,风寻也不再遮掩,毫不留情的说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说着他就欲上前抱住风寻,只是手还未触到衣袖,就被风寻躲开了。“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戏言而已,不必当真!”
被这么一躲,邽云司有些受伤,更是后悔,“对…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我…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肯原谅我…”
风寻这回没有急着驳斥,而是静静的看着他。邽云司见她不开口,就这样看着自己,也不敢说话,一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忐忑不安。
回来的这几天,风寻确实听见了些风声,其中有不少说得都是这位太子的。皆是说他转了性,耗费大量精力寻找落崖的濮阳风,甚至因此在朝堂上心不在焉,惹得陛下龙颜大怒。再加上刚刚这一番恳求对他已有些改观,其次他的话也有很大诱惑,正巧能解决风寻眼下的难题。
“我要面圣。”
“好!我这就安排!”听到她提出条件,邽云司大喜过望,一口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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