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儒恭冒着雪带着粮食回了衙门。
在衙门口,曹儒恭见到了二人。那是一位少女和一位小哥。
大雪纷纷下,天地苍茫中,那姑娘包裹一袭水绿色斗篷站在衙门鸣鼓下方。那小哥则是着青色斗篷、拢手笔直的站在姑娘身侧,比姑娘高一个头的样子。
“大人,他们非得说要在这里等你,说有事要跟您商议!”门里的衙门上前道。
曹儒恭让心腹将米粮去安置妥当,随后看着小哥和姑娘,问道,“二位何事?”
这边鹿鸣已取了兜帽看向曹知县并行了礼,“曹大人,我们为米粮的事情而来!”
大雪纷纷,房屋遍塌。有人已经顾不得寒冷和疼痛了,他或者她,疯了似的用双手刨雪、搬开木梁。他的房子坍塌了,他的亲人就被掩埋在坍塌的木梁和厚雪下面。
手指指甲断裂,血肉模糊,殷红的血沾在洁白的血上。但他们已经顾不得**上的疼痛了,“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人啊!”他们抬头昂天,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同样的一幕,太多太多了。哭泣、哭喊此时已经高过了呼呼的风声。
鹿鸣站在廊下,看着飞舞的雪花,眼角不自觉的湿润了。随着雪灾的来临,她的影像再一次的被证实了。这次的证实,却令她心里十分的煎熬和痛苦。她知道,此刻正有人在死去,而且按照影像,没有粮食的话,还将死更多的人。
但她能做的,真的都做了。她让孟婆帮她做了神示,大家得了神示也都在准备着应对雪灾。她将能囤的东西,也都囤了。
可为什么,大灾来了,还是那么多人遭了灾呢?
此刻,她鹿鸣要一个人来承受一切。她得忍受着内心的煎熬,知道他们被风雪冻死、被坍塌的房子压死而无能为力!
至少此刻在大灾来临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她鹿鸣能做的,是尽量让后面的伤死少一些,更少一些。
但前面的人啊,她只能看着他们去死的!想到这里,鹿鸣的内心无比的痛苦和难受。这痛苦和难受无人可诉,只能化为眼泪默默的流淌下来。
九象就站在鹿鸣的身后,他很清楚的知道鹿鸣在哭。从大雪下来后,他已经好几回看到过她的抽泣声了。有时候他也不需要看到,他听的到,也看出来。
她在悲伤!无比痛苦的悲伤。
是悲伤这大雪下那受灾的百姓么?真是个傻人,那些人的生死又关她什么事情呢?
九象转了身,自己进到屋里坐下捧了茶水吃。那知县让他们在这里小等,说忙完紧要的事情就过来。这知县,忽然就变的像一个好官了啊!这人真是,不同的环境下要做不同的事情,就会有不同的一面显露出来。这话,她还真说对了。
九象又看看鹿鸣。他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又喝了口茶,然后身子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出屋子,慢慢走到鹿鸣身边,将一杯茶递过去,“拿着,暖手!”
鹿鸣连忙收起悲伤情绪,垂着眼掩饰着,用眼角余光看九象,并接了他递来的茶杯。暖暖在手,鹿鸣说了句谢谢。
鹿鸣继续看雪,九象也没说什么。直到曹儒恭曹大人处理了他说的紧要的事情,才匆匆而来。
“让你们久等了!里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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