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小段路,鹿鸣有些憋不住,停了脚步,转过身。
九象也就停了脚步,眼神带着不解看鹿鸣,为什么不走了,他心里想。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去跟县令大人说那样的话?是去抢劫嗳,是要暴动嗳!”鹿鸣说话的时候,神色激动,也因为激动,脸也就涨红了。她跟曹大人说抢的时候,态度可是平平稳稳理所应当的样子呢。
“哦,那你为什么要去跟曹大人说那样的话呢?”九象心里在笑,面上却很认真的问。
鹿鸣噘了下嘴巴。猛的一转身又大步朝前走,却是不说话。
九象一怔愣,抬步跟上。
好一会儿,才听到走在前头的鹿鸣声音幽幽传来,“这么些日子来,就算我们大家都尽着最大的努力救助灾民,但人力物力都不够,饿死冻死的人也仍是不少。”鹿鸣心里想,是她自己将一些事考虑的太简单了,却没有想到,人心很多时候是那么的,恶。但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鹿鸣只继续说的是,“而眼下,我们有的粮食已经更少了。一旦米粮尽,暴乱是迟早的事情。”
影像里,房屋坍塌,死伤无数粮食短缺,饿殍满野
然后就是,民众暴乱。
鹿鸣已经尽力让前面的人数伤亡减少又减少了。她不是不想拯救所有的人,可只凭她一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无一人不死不伤。
也正是如此,在她心里,任何一人的死和伤,对她都是折磨和煎熬。因为她知道会发生,但她做不了拯救。这种心理上的折磨,她无法和任何人说起。
接下来,就要面临暴乱了。那时候,大户人家要死人,受灾的人会死的更多,兵丁也会有死伤一个城里的人,谁都好不了。
那种人人自私只为自己的念头会催促着恶的弥漫。
“我不知道如何避免暴乱!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到好的法子。”鹿鸣扭头看九象。九象走上前和鹿鸣并行,也扭头看她。
“然后我就想,既然避免不了暴乱,那我是不是可以掌控住暴乱呢?”鹿鸣的眼睛晶晶亮,眼神里有忐忑、紧张、不安,她吞咽了下口说,压低了声音,“我甚至都想好要怎么发起暴乱了。”
然而暴乱的发起,比鹿鸣预想的还要来的快。
就在当天即将破晓时分,就有灾民掠抢了米粮。
“曹大人,曹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曹儒恭的心腹衙役急匆匆的跑来,滑了一跤的他又连忙爬去,连身上的衣服都不整理忙的又朝前跑。他急着去禀告曹知县:城东王中恒王富商一家,被暴民抢了。
听闻此事的曹儒恭坐在那一言不发。
暴乱,果然,开始了。他想到的,那鹿姑娘也想到的。别人自然也想到了。但大概谁都没有想到,现在就有暴乱了吧。
真是一个机会啊!
“杨大人那呢?知道此事了吗?”曹儒恭将手中杯子朝桌子上一搁,看着心腹,问出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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