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婆婆的突然出现,让鹿鸣很是惊讶。可此时却不是追问原因的时候。因为当务之急,是救治已经发烧的文贞。
“是脏器有伤,溃而不愈。”七婆婆出口的诊词和鹿鸣的判断是一样的,“若是不能退烧,只怕是有性命之忧!”
有七婆婆在,鹿鸣心头稍宽,“婆婆定然是有救治的法子,可对?”
七婆婆抬眼看了看鹿鸣,然后又拢手去看着文贞,无奈的叹息摇头,“没有!”
连七婆婆都没有法子,那鹿鸣若是脑海没有治疗的头绪出现,那么
一时间,气氛沉闷。
七婆婆先叹息摇头,“年纪轻轻的,客死异乡,也是可怜!”她一边叹息垂怜,一边移动脚步,走到鹿鸣的身后。
“也不知道家里父母兄弟知晓,会伤心成什么样。这世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为悲凉的事情哇!”七婆婆在鹿鸣的身后慢慢的来回的踱步,声音却带着无比的悲伤垂怜,“我们为巫为医,秉持的便是救人治病,如今看他伤重垂死不得治,我老婆子心底,也是针扎刀铰一般的疼。想想其父母的眼泪,哎。”
鹿鸣的情绪被七婆婆所引导,也蒙上了浓厚的悲伤意。
“文贞哥哥”的呼唤,从心底逐渐的萌发,她的身体,逐渐的发热
鹿鸣不曾知道,七婆婆的手指间,悄悄的捏住了一枚符,然后,在鹿鸣情绪被悲伤牵引的时候,猛然间出手,按压在鹿鸣后背贴近心口的位置。
鹿鸣心口一阵灼热同时眼前一黑,脑海瞬间,空白一片。
仿佛过了好久,又仿佛只是须臾之间,鹿鸣的脑海忽然又有了灵光,脑子里有“鹿鸣,鹿鸣”的呼唤声,闷闷的,像是从水面传来。
而鹿鸣,此刻就仿佛沉在水底,并且还在往下沉。只是听到呼唤,她开始努力的挣扎这朝上游。等破水而出的瞬间,鹿鸣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七婆婆松出一口气的老脸,一声关切响在耳边,“你是怎么了?”
怎么了?鹿鸣也不知道,刚刚好好的,然后忽然
“我是昏到了吗?”鹿鸣记得刚才脑海一片空白,记得眼前一黑。然后她怎么了,她也浑浑噩噩的,想来还有点害怕。
“昏倒到是没有,就是那么忽然你人定那,闭上眼睛站那不动了。”七婆婆伸手摸摸鹿鸣额头,“可是累着了?”
“我,这样多久?”鹿鸣抬眼问七婆婆。
“也没多久,我立刻喊你,你这不就好了嘛!”七婆婆道,至于她按在鹿鸣后背贴近心口处的符纸,已经不见了。
听七婆婆说不是很久,鹿鸣略宽心,她自己感觉是,仿佛在黑暗的水下,待了好久。
“他就快不行了!”七婆婆此刻的眼睛看向了文贞。
文贞此刻蜷缩了起来,因为发烧,呼吸分外的沉重,嘴巴也喃喃着听不清的胡话。鹿鸣立刻走上前去,伸手就诊了一下文贞的脉。她刚才从黑暗里猛然苏醒的时候,脑海里,有了治疗文贞的法子,只是这个法子太过惊悚,七婆她若是在旁看到,必然心生疑窦。可人命关天,要支开七婆婆也是不能够的。
“婆婆,我有法子救他,但我需要一些东西,越快越好!”鹿鸣转头看七婆。
“好,你说!”七婆婆点点头,神色是有惊讶,但回答的利索。
鹿鸣就将要的东西一一说了,并定了什么时候一定要备好。
七婆婆干脆的点头,转身离开。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七婆的脸上,闪现出计谋得逞的、胜利的微笑。
很快,七婆婆就将鹿鸣需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外头的老叟,也烧好了热水备着。
鹿鸣用热水净手,又有白酒浸泡了双手,然后再用热水洗了一遍。七婆婆带来的刀、针,缝合用的羊肠膜,也如此一一作了处理,自然有七婆婆的想帮。
“你打算,怎么做?”七婆婆自然是要问。
“剪开他的伤口,缝补他的脏器。别无它法!”鹿鸣道,她说的冷静,看着七婆婆的时候,神色也冷静。这样的冷静并非是鹿鸣装出来的,而是每次救治人的时候,她的内心总能无比的平和宁静,无半分纷扰。
七婆婆看着这样的鹿鸣,内心几许赞叹。
见七婆婆不质疑,不阻挠,鹿鸣笑了笑,然后开始治疗文贞。
生生用刀子割肉,那是绝对不能的,令人丧失痛觉的药物没有,但巫家有符,只不过这次鹿鸣藏了手段,制这样的符,却是借了七婆婆的手。
等几处穴位描上符印,鹿鸣也拿起了刀子伤口处的皮肉被割破,微微翻卷血液淌下来,七婆婆忙擦拭,抬眼看鹿鸣,却见她冷静沉稳已经开始修补找到的伤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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