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近三十岁的心理年龄，方天悄悄咽了口唾沫。

发现方天的到来，妮娜的母亲将书本放在圆桌上，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啜饮后，道：“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方天有些疑惑道。

“死的准备。”妮娜的母亲道，“每一位非凡者，都有可能成为怪物。哪怕副作用极小的法印，也有失控的风险。”

“……”方天沉默了一会儿，道，“失控的概率有多少？”

“按照狮鹫学派去年的统计，因为学习法印而失控的概率，大概是百分之三。”妮娜的母亲平静地道。

“百分之三……”方天点点头，在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中，“我准备好了。”

妮娜的母亲敲了敲书本封面，道：“这只是学习法印的失控概率，随着能力的变强，失控概率同样会增加。除非你能忍受住力量的诱惑，不提高自己。”

“有得必有失不是吗？与其做一个平民，将生命交到别人手里，期盼别人不欺虐自己，还不如自己变得强大，哪怕成为怪物，也是由自己决定的。”方天道，“无论在哪里，社会都是会吃人的。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任人鱼肉。”

“你可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妮娜的母亲从凳子上站起，玉足轻点，整个身体如一只优美的蝴蝶，空翻到马车顶部。长袍衣袂翻飞间，两条艳丽惊人的长腿，更是在空翻之间展露无遗。

你也不像是生了孩子的妇女。方天心理暗道。

圆月在妮娜母亲的身后铺洒出冰冷的光，而身材曼妙的妮娜母亲的剪影，如同从天而降的女神。

一句难以听辨的魔法咒语从妮娜母亲的嘴中低吟而出，而同时，方天感觉到喉咙中突兀多了一团冰冷的液体。然而还没有待方天有所反应，一团巨大的火球在妮娜母亲的手中生成，并朝着方天飞射而来。

火球先是只有烛火般一点，在飞速前进的过程中，极快的放大，哔啵作响的火焰如同泼了燃油，噬人的烈焰将周围映得通红。

方天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就在此时从地面生长出手臂粗的蔓藤，死死缠绕住方天的脚踝，并且顺着小腿攀爬而上，完全限制住了方天的动作。

火球像是失控的马车，直撞而来，方天被映红的面庞甚至能感受到狂躁能量传递出来的热量。

杀人灭口！？

这是方天脑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然而这个想法下一刻就被他自己否决了。除去他睡了妮娜一晚上外，他和妮娜的母亲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杀死他也不会有任何价值……所以这应该就是学习法印的考验吗？

方天咽了口口水，刹那间感觉嘴里甜腻腻的。糟糕，他暗道一声，自己嘴里的液体绝不正常，刚才突兀地出现在嘴里，情急之下来不及兼顾，这时候下咽，直感觉像是喝下五十度以上的烈酒，顺着喉咙向下，一直燃烧到胃部。

而在同一时间，剧烈燃烧的火球在方天的瞳孔中放大，彻底撞击在方天身上。

只是瞬间，方天的衣服和腿部的藤蔓被燃烧成了灰烬，而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让他蜷缩着倒在地上，左右翻滚试图熄灭身上的火焰，减轻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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