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不停朝梁休使眼色希望他继续逼问琴娘,最好用一些逼问技巧让琴娘稀里糊涂地就承认了谋害王爷之事,那样,自己就没责任了。
奈何梁休并不能心领神会,只当知府一直对自己使眼色是在叫自己想法子快快找出真凶。
见梁休不堪用,知府只好俯身笑道:“决夷侍卫,本府断案多年,凭本府多年经验积累下来的直觉,总觉得,这琴娘与小王爷之死大有干系。”
决夷心中也是如此想,听知府此言有些合自己意,不禁正眼看他一眼,以为他有何高见。
不想那知府又俯身下气道:“还请决夷大人定要用酷刑审问此奴婢,竟敢对主子下毒手,实在祸心歹恶,酷刑下去,不信毒婢不招!”
决夷听他话茬子,都是在把凶手定在琴娘身上,正在疑惑这素来谨慎的知府怎么会变得如此决断,转念便想通了,琴娘是凶手的话,这顾知府便不必对小王爷的死担责了。
想到这一层,刚刚对顾知府升起的好感便一下子转为了更深重的厌恶与不屑。
“酷刑?”决夷冷哼一声,“莫说她是个柔弱女子,我身为王府贴身侍卫,查案靠酷刑传出去令人耻笑,便是这人是个江洋大盗,在无物证认证之时,贸然动刑,也有损本人名声!”
知府额头微微冒汗,他今年本有望升迁,假如因小王爷的死而被耽留在知府一职上,那实在是憋屈。
知府心里干着急,那琴娘跪在地上,本来在王府时,便见识过决夷自负冷傲又歹毒的手段,本以为决夷真会动刑,不想决夷如此说,她倒是微微安心,帕子擦泪之时,杏眼偷看决夷。
顾淹到底是一县知府,更何况今年一力打压本地青楼妓院,因此清流圈子里给他添了许多赞誉之声,这一下子被决夷这般冷言回驳不禁有些下不来台。
梁休到底是个捕头,见了这种场面便知道该给知府解围,否则干看着知府受辱,自己在他手底下,难保这个外宽内狭的明天不会给自己挑错刁难撒气。
梁休立刻低头笑道:“决夷大人也不必动气。其实,知府大人的意思是说,这琴娘必然是大有嫌疑,在下也是如此以为。只是知府大人喜欢用酷烈手段,如同打压青楼时摧枯拉朽一般。知府大人只顾着揪出真凶,却不曾考虑到用何手段,外头如何评议,但为王爷寻凶之心却不曾有错。”
决夷冷瞥梁休一眼,懒得搭理他,只是昂了昂下巴,瞧着软倒在地微微颤抖的琴娘道:“如今仵作验了,王爷是中毒而死,刺客不可能以剑气叫王爷中毒。你是最有嫌疑的了。”
琴娘脸色苍白,哭着转身扑在小王爷尸体上,哀哀泪流:“小王爷,你生前还说要封我做侧室,还说,夫人的父亲投靠了三太子,日后三太子倒了,夫人便失势,到时候扶我做正室做正妃。你这般待奴家,奴家何苦害你。”
决夷听着心里头烦,那琴娘又转而说到了他:“决夷侍卫是您从小的兄弟,你看着你兄弟冤枉你最爱的女人啊!可怜你尸骨未寒啊!”
琴娘说着便趴倒在小王爷的腿上,仵作跪在小王爷尸身边,心里也在犯疑。
决夷琴娘哭的心里烦,转眼见仵作一副深思的模样,便喝道:“你这仵作在想什么!”
那仵作便抬头照实说道:“大人,这毒无色无味,但是很猛烈,几乎是立竿见影那般,一旦服下,必死无疑。”
“你怎知道?”决夷笑道:“但看这针的颜色,你就能辨出毒的品类?”
仵作将无根针并排摆好在木板之前,以手指道:“五根针中,三根不变色,两根变色。说明毒不是日积月累种下的,若是日积月累下毒,那毒一定会慢慢在大穴处积留痕迹。”
“所以毒是临死之前下的。”决夷点头,示意仵作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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