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没有因为公孙焦在游说上的失利而指责,公孙伯虽然坏,但他不是傻子。现在还搞内讧,那是白痴的做法,他能当上正奎宫郎,单靠无下限的坏,是远远不能够的。
外部矛盾的激化会缓解内部矛盾,这一点不用质疑,在后世的岛国和鹰国就经常这么干。
只不过中山国的外部矛盾并不是主动激化的,不管主动与否,内部矛盾都会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缓解。
公叔牧缓缓睁开双眼,对中山国第一将领鼓须道:“将军可有良策抵御魏国来犯之兵?”
鼓须回道:“良策没有!但末将只知道一个道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国号称【万乘之国】,与我中山多次交战,也不过如此。魏军来犯又有何惧?”
公叔牧看向鼓须的身后,这才发现,原来中山国能用之将,就独鼓须一人。也正应了那句老话,将到用时方恨少啊!
“前日,探子来报!魏国大军已经抵达赵国,待高山冰雪消融之后,便会进犯我中山。鼓须将军认为,魏国大军选何处攻中山?”公叔牧又问道。
鼓须沉吟片刻,回道:“魏军入中山只有两条路可选!南线平坦,魏国大军多半会选用此道。但西线也不可不防,西线山路崎岖,但胜在路程短。若是魏军出其不意选用此道,将会是一只奇兵,太行之下,一马平川,若是有奇兵攻来会直接威胁我中山腹地,甚至是顾城。末将建议,两道皆设防。我可集结大军,在房子收南线。西线道窄,无须大军驻守,只需派一猛将,守住关隘即可!”
公叔牧的眉头皱了起来,为难道:“将军可有举荐之合适人选?”
鼓须瞪了一眼公叔伯,道:“我中山有三人能当此重任!”
公叔牧一喜,连忙道:“将军快道,是何人?”
“公子羽、乐舒!还有公子虎。最为合适的还是公子羽和乐舒,公子虎虽然骁勇,但确是匹夫之勇,能攻城,却不能守城!”鼓须郑重道。
众人闻言,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
公叔伯下意识道:“公子羽?乐舒?大兄,不是我轻看公子羽,虽然公子羽有才,但却不是将才。公子羽曾坠马,这分明就是不善骑之人。不知鼓须将军为何会举荐公子羽!乐舒更为不脱,臣曾听闻,乐舒乃是魏国之臣,若是临阵倒戈,我中山腹地,将直面魏军!在下以为,公子虎最为合适!”
公子虎是公叔牧的侄儿,要说对公子虎的了解,恐怕他这个做叔父的要更有发言权。公子虎身材魁梧,能骑善射,在诸多公子之中,为独他有称将之才。但是公子虎的弱点也是很明显的,他性格有缺陷,暴躁易怒,是典型的有勇无谋。
所以公子虎一直难独自领兵。
但公叔伯说的又头头是道,不得不多加考虑。
鼓须本来就是一个直性子,公叔伯的话,有点在拍公叔牧马屁,而怀疑他偏袒自家女婿唯亲是举的嫌疑。
鼓须怒道:“正奎郎难道是在怀疑我的眼光不成?我与公子羽演兵,曾败于他!难道正奎大人认为公子虎也能胜我不成?”
公叔伯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庙堂上谁都知道,鼓须是最好面子的,若真无此事,他是绝不会说出来的。面子在鼓须这里拿来和别的东西对比,是不堪一击的。庙堂诸公是深有体会的。曾经就有人夸鼓须的女儿有不下其父之勇,鼓须不但不喜,还与其争辩,说他是绝对的权威,虽然他的女儿也很强,但是绝不能强过他的。由此可见,要让鼓须夸赞一个人,是很难的事情。除非你真的让他心服口服了。
公子羽的才能看来是不用质疑了,只是现在公子羽的处境有些尴尬。公子羽被季陀打下牢房,这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谁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是清楚的。
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鼓须把公子羽的才能说了出来。公叔牧该如何决定,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公叔牧老脸一僵,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强敌来犯,鼓须将军还是早作准备!明日取玉符,开始调兵吧!至于西道的守将,我近两日会有选择,届时还劳烦诸位与我一同商议!”
你是托孤大臣,你说了算!什么一同商议都是过场。
但有些事情看穿不能说穿,众人郑重点头,随后退走。
之后,内司马季陀与托孤大臣公叔牧对案而座。
公叔牧问道:“内司马,魏国选将何人?可有消息?”
季陀点了点头,道:“在魏国的暗哨前几日得到消息,今日带回顾都。魏军主将乃魏相翟璜家中门客乐羊!副将太子击!”
“乐羊?此乃何人?竟有能让太子击为其副?!”公叔牧惊讶道。
季陀眉头皱得很深,对于公叔牧的询问也只是无奈摇头。
公叔牧呢喃:“乐氏?乐羊!乐羊!乐舒?这……!”
季陀见公叔牧呢喃自语,便问道:“难道昭宗大人知道乐羊?”
公叔牧拉回思绪讪笑道:“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走吧!我们去看一看公子羽!”
季陀欣喜,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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