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退下!”
浑身杀气尽数压在那年轻兵卒身上,感受着龙马炽烈的呼吸和浓烈的杀气,年轻兵卒头上豆大的汗滴不断流下,脚下一软,整个跪倒在地。
冷哼一声,十名狩衣卫分列两边,使城门畅通无阻。
三十个呼吸间,大队赶到,黑色洪流直接穿过城门,而后直直往城主府赶去。
如此大的阵势早已惊动了如今的清水城城主狄丘,此人身形肥硕,脑满肠肥,挺着大肚子在门前徘徊。
不一会儿,姬衍带队赶到。
狄丘看着这三百黑甲士兵心里不由有些莫名其妙,对姬衍的身份也颇为怀疑,好端端的皇城不待,为何要来清水这鸟不拉屎的破城?
他心里不断揣测,见到姬衍下马,狄丘连忙晃着肚子着跑上前来跪倒在地,身后是数百家人、奴仆。
“臣狄丘,叩见陛下!”
姬衍脸色冷漠,好似没有看见跪倒在地黑压压的一片人一般。
“狄丘,你可知罪?”
跪在地上的狄丘身子突然一颤,抬头怯声道,“陛下……这是何意?臣受命为清水知县,自上任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懈怠,数十年来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所言,臣确实不解。”
姬衍大笑三声。
“好一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姬衍冷笑道:“刘景宣旨!”
“是!”刘景身形略显枯瘦,他手捧密匣,上前三步,小心翼翼地取出圣旨高声宣道,“奉天子令!”
“清水城城主狄丘上任三十七年,苛捐杂税,横征暴敛,贪婪无度,枉顾国法,内欺乡亲百姓,外负天子圣恩。”
“现,着狄丘即刻削去官职,扁为平民,依律惩治;着姬衍即刻起任为清水城城主,见旨即任,不得有误,不听调令,不得进京,属城诸事,便宜行事,如非必要,不必上奏。”
“钦此!”
刘景收起圣旨,退到姬衍身后。
姬衍冷声道:“狄丘,现在你有何话可说!”
“冤枉!冤枉啊!”狄丘脸色巨变,青红交接,往前爬了几步抹着眼泪诉起冤枉,“陛下明察啊,臣终日没有一刻不念着君恩,无论如何都不敢辜负了圣念请陛下明察啊。”
姬衍负手而问,“好好好,我且问你。”
“五十年前,清水城造册有人三十万,如今为何却只余二十万?”
狄丘讷讷无言,又听姬衍如连珠炮一般问道。
“我再问你,你上任前清水城年税五十万两,而去年为何却只缴纳税款十万两?”
“我再问!你明知清水城皆为盐田,每亩年产稻米不足半石,你为何却征农税五成?”
“狄丘啊……来世为官,切记凡事不可太绝!”
“陛下!”狄丘圆脸微颤,呼吸急促,一脸的肥肉颤动不停,整个人霎时间汗流浃背,只觉得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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