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有良平静的接过话茬，站起身从旁边的饮水机倒起一杯水，回到桌子上递给她。

段青青点点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缓了缓紧张的情绪，她说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那会儿，她住在东北农村里，但那时代的农村里，邪乎事情也多。

小时候，段青青家里是村里比较有钱的，土财主，她从小和她娘一样有鱼鳞病，被村里人歧视，但六岁前的日子，在娘亲的照顾下，过得还算幸福美满。

但六岁之后，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那年冬天，她娘病死了，村里都在传邪门，传她不吉利，脚上都是鱼鳞，都不待见她，母女都是个怪物，她在学校里上学，班里的同学也欺负她。

没有半年，她父亲又找了一个新欢。

后妈更加讨厌她，认为她是丧门星，平常家里让六岁的她打扫卫生，当成免费的女佣，吃点剩饭剩菜。

“这童工也太早了吧？”段有良说。

程青青笑了一下，说：我那个时候，过得很苦，我只能睡在柴房里，每天都吃不饱饭，上学也被同学欺负，睡觉的屋子还漏风，冬天特别的冷。

要说那边东北山村里，就是虫蚁野兽居多，那天晚上，程青青躲在柴房里睡觉到半夜，屋子里钻进了一条白溜溜的东西，是一条大白蛇。

要说当时的程青青，才六岁的小女孩，还真不知道怕是什么，她就觉得这条胳膊粗细的雪白大蛇，很漂亮，小眼睛咕噜噜的，很可爱。

她直接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就抱着那条大白蛇，聊天，哭诉说自己同学怎么欺负自己，说自己的后妈是怎么对她的。

那白蛇十分通灵，竟然也不咬她，每次她聊天，都会眼咕噜的转，在她的怀里，嘴里丝丝丝的吐着蛇信。

后来晚上，一个多星期，那条白蛇晚上经常来她的茅屋，程青青就抱着它聊天，聊久了，程青青就发现，这条白蛇，竟然没有牙齿！

它的牙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拔掉了！

当时，程青青就觉得这条白蛇很惨，是被什么野兽给欺负了，和她一样同病相怜。

后来又一天睡觉到半夜，程青青忽然醒来，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那条白蛇，忽然脆生生的口吐人言说：“要来不及了！快点想办法吧，你后妈要害你了，说你是一个不吉利的玩意儿，要在你的饭菜里下毒了！”

当时，程青青瞬间震惊了。

这条朝夕相处的白蛇，竟然会说话了，还说她后妈要下毒害她。

她再定睛一看，发现这哪还是一条白蛇啊？

这白蛇的下半身是蛇，长着漂亮雪白的白鳞，蜿蜒曲长，而上半身腰以上，竟然是一个穿着灰衣裳的长发可爱小姑娘。

她一头长发，腰以下是雪白蛇尾，就像是海里的美人鱼，漂亮唯美极了。

“蛇仙？”

段有良顿时震惊了。

老年间东北就是一个邪门的地方，历史悠久的农村地区，有野仙、保家仙的传说，狐、黄、白、柳、灰，很多地方现在还有家里在供奉野仙的排位。

想不到，真有蛇仙？柳仙？

“是，是的.....是柳仙，我撞到柳仙了。”程青青吐了一口气，“不会有错的，是那条白蛇显灵了，我很熟悉那条白蛇，每天都抱在怀里，白色蛇尾的纹理图案，一模一样的，她变成人了。”

当时的程青青，看到怀里的白蛇忽然变成人首蛇身，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楞了许久，对着白蛇小姑娘说：“那我后妈要害我，我该怎么办啊？”

白蛇小姑娘躲在农村的茅草屋里，说：“听我的，我有办法，除掉你那恶毒的后妈，然后让你爸重新宠你，学校里的同学们，也不再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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