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掌握着一套完整的供需链条,绝对不是无根无萍的王富贵,随便能插足瓜分他们市场的。
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王富贵不想轻易涉足。
他只是笑了笑,说道:“自立门户,我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是做任何生意,都需要本钱。不如,让我跟着大胆你跑一跑,挣点快钱。等我挣够本了,我就重开王家铁匠铺。
到时,大胆你就是我的恩人了。每年所得利润,我分你一半。凭我的手艺,大胆你就等着躺着挣钱吧。”
“哥哥,那可使不得。我也就一穷汉,除了胆子大,拼着命挣点钱外,哪能和哥哥平起平坐。
哥哥才是真有本事的人,只要哥哥做了买卖,就一定能挣到大钱。将来若是哥哥不嫌弃我长得黑丑,我还是有把力气的,打铁什么的粗活我还是干得来。”
马大胆虽然说着掏心窝子的话,但他也不完全是傻的。
王富贵制笄的手艺,可是火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月前,各家饰品行还争先恐后招揽过他。
手艺可是实实在在掌握在王富贵手上,马大胆坚信他的眼光,只要给王富贵机会,王富贵就能挣到大钱。
毕竟“赌胆子”也算是赌运气,他不可能一辈子都那么好运,久走夜路终究会出事。
马大胆想得长远,但是他老婆马氏也不是省心的人。
似乎听了墙根,怕马大胆这个傻瓜,几下子被王富贵忽悠瘸了,马氏大半夜开了门就将马大胆喊进屋里。
没过多久,絮絮叨叨的蚊子声,就变成骂骂咧咧的争吵。
只听,马大胆难得咆哮道:“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别找话说。”
“呜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都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他现在有什么啊?
除了张嘴随便说说,你就信了?他现在身无分文,怎么重开铁匠铺,还不是用你的钱。
你的钱可都是用命换来的,存下来都不容易。说好今年要给我买新衣服的,你难道要把钱拿出去给他用?”
“不活了、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
一哭二闹三上吊,马氏要死要活的模样,搞得马大胆甚是头大。
还好王富贵也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他隔着门墙说道:“大胆,重开铁匠铺这事,我看先算了。
我本来就只是想跟你去赌赌胆子,本钱的事,我自己会筹。弟妹,你也别生大胆的气了。
刚才是我和大胆说得痛快了,说得也有点远了。我绝对没有骗吃骗喝的打算,我这个人就算要自立门户做生意,也只会白手起家。”
只不过,马氏还是不放心。
第二天天一亮,马大胆似乎受不了家里那口子的撺掇,就起了个大早拉着王富贵出了城。
在一处了无人烟的破败村口前,马大胆和王富贵在烈日炎炎下,等了接近两个时辰的功夫。
三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在一群护院的随行中出现了。
似乎是看到多了一人,三个少年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扬起马鞭、颐指气使地喊道:“马大胆,不是约好你一人吗?怎么多了一个,你别指望本公子会给你双倍的价。”
“兄长,我看你是想太多。这马大胆也许没别人说的胆子真那么大,他带人来,不是说明他怕了吗?怕黄泉路上寂寞,他要找个伴。”
这两兄弟一唱一和的,似乎是认定马大胆和王富贵,有命进没命出了。
马大胆倒也不以为意,与人对赌、被人嘲笑,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只是看着三人中,脸上挂着轻笑、沉默的白袍少年,说道:“杨公子,这是我兄弟。他以后也想吃小人这碗饭,小人只是带他来见识见识。
而且,今天小人并不打算进去,只是想在这外面先看看情况。
樊家村听说被流寇洗劫,全村死光,成了鬼地。小人也不敢轻易涉险,万一粮食没挣到,反倒把命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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