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打仗就一定会有伤亡,不战而胜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殿下,怎么说?”李庭芝问了一句。
赵宁沉思了片刻:“我的意思是,输人不输阵,一旦达成了交换,便相当于示弱,就算把太后放回去,他们也不会放弃进攻,或许不再是搭建浮桥,但一定会继续尝试。”
“再者,太后和官家南巡是自愿行为,可如果我们把太后送过去,那就相当于投降,对军心士气是有很大打击的,届时人心便不可用了。”
赵宁这么一分析,李庭芝也极其满意:“臣也是这么个想法。”
赵宁呵呵一笑:“既是这种想法,那就好,趁此机会,教我射箭如何?”
李庭芝微微一愕,但很快就看向了那艘乌篷船,顿时会意,也是笑了起来。
“我箭术不行,姜才,你来!”
姜才取了弓箭过来,奉与赵宁,后者还开玩笑道:
“姜才,对本王还有没有怨气?你不会故意教歪本王吧?”
姜才是个不苟言笑的性格,为人处世也没有李庭芝这般圆润,听得此言,赶忙要躬身行礼。
“我开玩笑的,别这么认真。”赵宁哭笑不得,赶紧扶住了他,后者也是讪讪一笑。
“殿下,腰杆要直……”
赵宁这么一玩笑,气氛也就活跃了起来。
也不得不说,姜才真真是个牛人,名师出手,那可是战场上厮杀多年的经验和心得,像赵宁这种菜鸟新手,竟很快掌握了要领。
“嘣!”
一箭射出,也不知道是走了狗屎运,还是姜才教导有方,赵宁竟将使者船的船灯给射中了!
“嘭!”
船灯很快引燃了船篷,船里的贼军使者只能跑到甲板上。
船上没有趁手的工具,他们只能解下衣服来掬水灭火,一团大乱。
然而城头这边却是爆发出欢呼声来,人人都在称颂太子殿下箭术无双。
赵宁趁热打铁,又射了几箭,船上的贼军鸡飞狗跳,还被射中了一人,最终不得不跳入水中,泅水回去。
这么一闹,城头上的气氛顿时就好了不少,气势上更是压倒了贼军。
因为他们的太子殿下竟然在阵前戏耍贼军的使者,就凭这胆魄,就足以让他们感到心安了。
贼军那边则已经在破口大骂,双方热热闹闹,开始了日常的骂仗。
虽然相隔太远,都听得不清楚,但骂架就比谁声音大,贼军受不了,全都跑到搭建到一半的浮桥上来骂。
“好啊,继续骂,把他们全都骂到浮桥上!”
“敲起锣来打起鼓,使劲儿骂!”
扬州城坚守这许久,空气中满是悲惨壮烈。
但太子转性之后,从外头劫回粮食,开棚施粥,如今又有粮食作为奖赏,军民的心态自是得到了提振。
憋闷了太久的扬州军民,放开了心胸来骂架,漫提多舒畅。
而对面的贼军也有气啊,小小一座扬州城,他们长围久困,却如同铁打的骨头,如何都啃不下来,每日不知死伤多少兄弟。
这些贼军乱哄哄全都跑到浮桥上,与扬州城头这边对骂起来。
“陈规,可以去做准备了。”
见得此状,赵宁便下达了命令。
陈规本以为赵宁只是为了羞辱使者,只是为了提振士气,没想到他的目的竟是将这些贼军全都引到浮桥上,对赵宁更是肃然起敬。
正在此时,一名传令兵从城下冲了上来。
“殿下,陈硕真想上来说话。”
“陈硕真?她不是在龙德殿么?让她上来!”
陈硕真和那些女信徒留下控制谢太后,这是赵宁交给她的任务,此番她亲自过来,必然是出了什么事。
陈硕真有些焦急,上得城头来,朝李庭芝道:
“殿下,奴婢知道贼军为何要强攻了!”
赵宁也禁不住激动,李庭芝等人都聚拢了过来。
陈硕真压低声音道:“谢太后身边有个女官,就是刚才奉出玉玺的那个,殿下可有印象?”
赵宁刚刚也只是扫了一眼,注意力全都放在谢太后身上,谁会注意到一个宫女。
“这人有什么问题?”
陈硕真看了一眼对岸,朝赵宁道:“那女人名唤楼玉贞,是陈友谅未过门的小妾。”
“楼玉贞?她就是楼玉贞?!”李庭芝也惊诧万分。
“怎么,你认识?”难怪贼军要总攻,原来自己无意抓了陈友谅的未婚妻,只是李庭芝这反应也为难太大了一些。
陈友谅妻妾成群,一个小妾罢了,毕竟除了正妻,其他都是妾,而妾室与奴婢一样,没什么地位。
似陈友谅这般,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会在乎一个区区小妾?
李庭芝却是面色凝重:“这楼玉贞不是一般人,她是白莲教的圣女,更是陈友谅的军师,人称白狸猫,最是狡黠,也最得陈友谅倚重,若果是她,陈友谅今夜怕真是要死拼了……”
“白莲教的圣女?陈友谅的军师?”
一介女流居然能走到这一步,赵宁不得不佩服这些女子,但与此同时,他也变得更加慎重,因为这次是真要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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