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见我答应不用腿,呼啦啦又提着刀冲过来。然后被我一拳打飞。
“草!你就一双腿和拳头厉害,有本事不用腿也不用拳”秃头还要试一下。
“好!”我答应了,把拳头变化成爪子状,姜东和几个带我们来的民兵太熟悉这个姿势了,尤其是姜东,那刻是深有体会,痛彻心扉。
“别,别,别,千万别用手抓,会死人的。”姜东扯着嗓子干嚎。秃头和翻山燕用狐疑的眼光扫了一眼姜东,姜东晃着手臂示意,两头目好像懂了什么。
“算你狠,说,这次来我们这儿什么意思?是一网打尽还是像以前那样拿赎金?”翻山燕看出来双方实力不在一个层次,索性直接摊牌。
我也拿出任务文书,说有任务要剿灭流沙荒野的大量暴民。翻山燕笑道,暴民?都是被驻防军逼成暴民的。然后讲述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基本跟姜东说的差不多,好端端平静了很久的日子突然就被沙蛮入侵毁了,而且沙蛮几乎天天扫荡,每次沙蛮一走,驻防军就来了,就跟放电影一样。翻山燕怀疑驻防军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将村民变成流民,暴民。然后假装仁义施粥给难民,骗取朝廷免费救济粮,再高价卖出去。至于暴民,当然不能那么快死完,驻防军头目还在指望着继续割韭菜呢
我说,这么明显的事情,连你都看清楚了,难道军部不知道?秃头笑道,就怕军部有人参入合伙吞吃皇粮。一句话,把天聊死了。
我和魏魁回到驻防城里,把情况跟蔷薇,小白说了。大家一时也感到为难,以为很简单的清剿暴民,变成驻防军跟军部高层合伙骗取朝廷救济粮。按任务做吧,都是些官逼民反的村民,跟流浪的叫花子差不多了,已经很惨了,我可不想成为当年杀死大眼,狗子那样的人。不做任务吧,跑这么远,白来了。还有一条路,就是揭破驻防军和军部骗皇粮的勾当,只不过,对我们几个无名无姓无背景的少年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
沉默,据说人要长大,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沉默。沉默是认识到自己无能的无可奈何,沉默是对现实的无力回天,沉默是正义的事情明明就在你面前,你却只能装作视而不见。魏魁说道“老子想喝酒了,有没有酒店啊?”
最终,我们还是决定放弃任务,毕竟我们是年轻一辈,初出江湖,遇到完不成的任务也是情理之中的。
打包行李,喂饱马,四个人无声踏归途。无声是四个人的落寞,夕阳也在嘲笑我们,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如果不是黄昏路沙蛮的热情挽留,我们真的就离开这个地方了。感知到前方的几道杀意,我感叹道“老天都要我们留下来惩恶扬善啊。”听到我的提醒,大家纷纷拿起武器,做好战斗准备。
一群沙蛮由远处携带滚滚沙尘向我们扑过来。但是小白认出几张驻防军的脸庞。妈的,本来准备不管你们这些烂事的,现在连我们山字营的都要截杀,不给点颜色你瞧瞧,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当下一通厮杀,把这些扮成沙蛮的驻防军都解决了。
蔷薇想了想说“这些人不回去报信,驻防军一定会知道的,这笔账早晚还会算到我们头。怎么办?”形势错综复杂,现在不想管也不行了,已经被牵连其中了。
事情到了这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驻防军,你会玩自导自演是吧,那我们也玩一次自导自演给你看看。我们把沙蛮的衣服都收拾起来,快马加鞭赶到燕子岭,让翻山燕和秃头的手下穿好沙蛮衣服,小白用易容术把我们四个易容成驻防军的样子,我们在前面领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驻防城出发。
守城的几个士兵一看是熟人,还问“任务完成了吗?收获怎么样?”
“妈的,几个穷光蛋。累死老子了”小白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区别。我们就这样轻松进城,队伍一直开到塔楼,别的士兵因为认识都没有拦路,我们一直走到驻军大帐。这里驻军的最高领导是一个叫廖南文的偏将。据小白说,这个廖南文有很大的问题。还有两个副将,两个守卫。一阵刀光剑影,两个守卫被杀,副将一死一伤,偏将比较能打,还在负隅顽抗。魏魁一个背刺,将匕首从偏将的左臂腋下刺入,整个左臂摇摇欲断,右臂的武器也在受伤时被小白卸掉。蔷薇也把受伤的副将押过来。经过审问,廖南文是山字营第一阵营程将军麾下,骗皇粮一事程将军占大股,他们只是按面意思办事的。廖南文还叫我识相点,要么加入程将军阵营,要么放了他们。胡小白点点头,表示廖南文没有说谎。
“你说你是按程将军意思骗皇粮我就信啊,除非你写个文书,签字盖印,我去找程将军核实。如果真是程将军的生意,我们一定不敢阻拦。”我装作不相信的样子。
“写就写,我怕你们不敢拿去找程将军核实。”廖南文还真敢写。刷刷写完,盖印。
“现在可以放了我们吧?还不松手?”廖南文郁闷的喊道,以为我们真是怕程将军。
我收起廖南文的供词,一挥手,廖南文和受伤的副将都被击杀。大帐内都清理干净了。该自导自演的精彩场面了。我们换沙蛮衣服,从大帐冲出,见士兵就杀,一边杀一边喊“沙蛮进城了,真正的沙蛮进城了”城里的士兵顿时乱成一锅粥,城里的老百姓也吓得到处乱跑。眼看着我们这帮“沙蛮”就要屠城,这时候,翻山燕,秃头带领的民防军从城门口冲进来,然后跟我们这帮“沙蛮”战斗在一起。为了表现出搏斗的惨烈,我们故意将城里弄得乌烟瘴气,弓箭射到到处都是,时不时放两把小火,为了把尘土尽可能的扬起来造成盛大场面,我们假装摔跤倒地滚来滚去,做出一副生死相博的样子。但真正的驻防军就是真的被打的很惨。经过大半个小时的战斗,我们这帮“沙蛮”,因不敌民防军,被这帮暴民打跑了,民防军还追了我们沙蛮好远一段距离。
“好了,回驻防城里去吧。现在你们是英雄了。以后好好把驻防城和村子经营起来。”我脱掉沙蛮衣服,对翻山燕和秃头说。
“我会的,这次多亏了你们,只不过你们的任务完成不了,没赏金了。”翻山燕说,
“那不一定,暴民再怎么说也是大汉的子民,在面对城池存亡的危机,把个人恩怨放一边,先救国家大义,说不定军部另有嘉奖也不一定哦。”我笑着说。
“哈哈,那祝你们好运。有机会再来影月村玩。”翻山燕和秃头挥挥手,他们现在必须赶紧回到驻防城,趁热打铁。
魏魁,小白等人也脱下沙蛮衣服,扔掉。再次踏归途。
“哎呀!脱下沙蛮衣服,就是感觉一身轻松。”魏魁耸耸肩,说道。
“对呀,我现在也觉得一身轻松!”蔷薇也很开心。
“可惜了,50金币的赏金啊。”我故意说。
“刚才你不是说有嘉奖吗?”小白不解
“我们是伪装沙蛮,并且杀了太子阵营的人,你以为我真敢报到军部啊。那不是找死吗。现在骗皇粮的事情解决了,暴民的问题也解决了,就是可惜了我的赏金啊”我假装伤心
“那你后悔吗?”蔷薇问
“不后悔。50金币,换一个心里痛快,值了!”我说
“对,这事干得痛快。今晚江边酒馆我请,不醉不归!”魏魁说,一直想喝酒的家伙终于找到喝酒的借口,今天高兴,比喝郁闷酒好太多了。
“你请,你有钱吗?”小白捉弄魏魁“最后还不是我们美女队长买单。”
“我的钱不是放在蔷薇哪里吗,先从账扣。”这酒鬼挺精的
“还是我来请吧,扣来扣去的,麻烦。今晚我请,大家尽兴。”蔷薇管钱大家都放心,作为队长,大家都信得过她。作为朋友,她也是很仗义的。
“小白,来段你们狐族的调调,提提兴致。”我说,
小白掏出了一个贝壳状的乐器,悠扬的声音,把几个少年的快乐散播到荒野的每一处,又是夕阳归途,马铃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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