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哥,你还别说!泡了一会地狱火山,现在我整个身子就像是腾云驾雾似的,气血翻涌,好生舒畅!”美美地泡了一阵,彻底见识了温泉的好处之后,赵叶想了想,忽然开口央求道:“果哥,我在给我爹的信里自然不敢说这个地狱火山之事,但是可不可以胡乱编个理由,让我爹来一趟青阳山,把他的肩伤……”
“小叶,你有此孝心,自然是极好的……可是你相信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赵叔叔现在修为最弱,绝对有他的好处!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来这里。”伍果摇头道。
“为什么呀!”赵叶不解道。
“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局,已经苦苦思索了数年之久……而且我相信,那个局,司徒心里也一定思索了很久很久。”伍果皱眉道:“真正的高明杀局,绝对不是一层不变的……因为那个局里会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所以并不是谁的修为高,最后就能真得占了便宜去!而赵叔叔现在的修为,刚刚好。等以后那个局过去了,不但赵叔叔要来泡温泉,和我们关系要好的,每个都要来泡一泡!”
“果哥,你现在说得又是那个当空楼吧?一直以来你怎么那么怕司徒演呢?”赵叶皱眉道,却也没有过多纠缠。
月明楼一听到当空楼三个字,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其实他也没办法不紧张,亲姐姐还被困在里面呢!
“司徒演此人不惧生死,无欲无求,可以说是一个毫无弱点的人!你说,我能不怕他吗!我怕他,就是因为我有弱点被他牢牢攥在手里!”伍果连连苦笑道:“而且,除了当空楼,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司徒此次西征……恐怕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背后一定还有其它的深远打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以赵叔叔现在的重伤未愈,反倒可能有些好处……比如说,这一回他多半不会随司徒一起西征。”
“哦?太傅要西征?”因为性格腼腆,薛定边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此时听到征战厮杀之事,顿时眼睛一亮,急急问道:“太傅此次是出西北娘子关西征吗?人族积弱已久,这出关西征之事可是一件从未听闻过的天大事情!”
“司徒此次是出中路虎牢关西征。”伍果看了一眼心痒难挠的薛定边,大笑道:“三郎,你不要急,快些把伤养好,过一阵即便是你不想动弹,我还要逼着你重新上阵厮杀呢!”
“定边虽然不才,只要战场厮杀之事,但凭小公子吩咐!”薛定边立刻眉飞色舞地大声应道。
“果哥,你最近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吧?”赵叶吃惊道。
“小叶,今晚你下山回到黑店,给赵叔叔写信的时候,只需要写四个字便可。”伍果沉吟了一阵,然后就只淡淡说出了四个字:“一日王侯。”
“果哥,你这又是在打什么哑谜呀……”赵叶迷惑道:“难道是叫我爹当一天王爷?不行不行,我爹从来都是很小心的!才不会上你的当!”
“你只管发走就是了。赵叔叔一看便知……有的话说得太明白,反倒不好。”伍果想了想,突然一笑:“所以赵叔叔说话从来只说一半……看似简单,其实却大有玄妙,须得我们细细品味……罢了,反正今天明楼和定边来了,我心中高兴,就和你多说几句吧!便像当初赵叔叔示警的那封信,其实绝非一封简简单单的示警信件!里面更告诉了我们很多信息!你说说,赵叔叔都告诉了我们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梅花金丹走西北几个字而已。”赵叶很无辜地道。
“首先,赵叔叔又是如何知道梅花内卫派出了仅有的一个金丹杀手去西北之事的?”伍果立刻反问道。
“这个……果哥你的意思……难道梅花内卫里有我爹的……眼线?”赵叶想了想,很是不确定地小声道。
“嗯,那么……那个眼线具体又会是谁呢?”
“梅花内卫里那么多人!我怎么会知道!”这回赵叶想都没想,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求助似地望了望月明楼。
“呸!你动点脑子好不好!”伍果大怒道。
“再动脑子也动不过果哥你……你就直接告诉我好了嘛!”世事总是如此,无论是谁,如果总是和一个最最聪明的人在一起的话,自然都会变得懒惰起来,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天生就懒的赵大少爷!
“刚才听果哥详细说了当年之事……当初司徒既然曾发过誓言要维护我月家周全……那么井丼下狠手暗杀我,岂不就等于明晃晃地和司徒做对?他怎么就会那般的胆大妄为?也不怕司徒过后找他的麻烦?便是不服练练付公公那样的卓绝人物,听说以前坐在梅花内卫副使的那个位置上时,也是尸位素餐,得过且过的……”月明楼皱眉道。
“喂喂喂,明楼,你太不讲意气了!你这到底是在帮谁呀!”赵叶见到救兵此时反倒叛逃到害人果那边去了,顿时大怒,反驳道:“不对呀!刚才听衣衣姐说,井丼一年前还没有上任之前,上一任副使付公公也曾经派出过几波杀手的!这个可不是我编的!当时明楼你也在场的!”
“呵呵,可是付公公当时派出的都是一些三脚猫的低级杀手,先不说能不能对付得了明楼,还被天鹰叔叔生擒了几个,问出了口供,所以我和衣衣姐才会知道此事。付公公当年虽然外号不服练练,不过如今明显已经变成一个老滑头了……他心中知道其中厉害关系,就总是尽力拖延,尽力两面都不得罪!有时候实在是拖延不过去了,这才会派出一些三脚猫的杀手……”看到月明楼沉吟不语,伍果立刻笑眯眯地接过了话题:“所以虞红裙一年前终于坐不住了,撕破脸皮直接撤掉了他!位置事小,性命事大。付公公宁可被虞红裙撤换掉了,也不肯得罪司徒,可见此事是多么的关系重大!一年前井丼终于上位,他那时新官上任,心中肯定是想立即烧几把火,做出一点名堂的!为了报答虞红裙的知遇之恩,自然会仔细揣摩逢迎虞红裙的心思,以至于最后便是司徒也顾不得了,亲自安排了金丹高手的秘密刺杀,务求一击必杀!那么你想,此等机密大事……还会有谁能够事先知晓呢?”
“太后肯定知道呀……不过她肯定不会对我爹说……难道是那个巡查使头头是道!”赵叶想了想,顿时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怎么会!那邹是道出身与世代经商的江南邹家,乃邹家家主的二公子邹家与烟雨楼虞家素来交好,当年虞红裙刚当上皇后,便将邹家提携成了皇商……听说邹是道七年前单身北上赴任,他知道屁股下面坐得那个位置极其惹眼,仇人众多,生怕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抓到,所以入京之后也是别居一处……为人不但极其低调,平时更是深居简出!而且他对太后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所以才有了头头是道的那个外号!他如今年纪不到三旬,和我爹那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绝不可能是他!果哥,你肯定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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