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时分。
张静修真的感觉随时会晕倒。
肚子不仅在打仗,眼皮子也跳个不停,嘴巴都快干出火来,而且整个下半身好像已经没有知觉了。
起初,他只是感觉膝盖骨硌得生痛,可这会儿已经完全麻木,不得不借助双手苦苦支撑。
然而悲催的是,李太后依然没有出现。
这也就意味着,还将继续跪下去。
这锅背得……
张静修精疲力竭,本来今天关自己屁事?哎,也没心思痛恨朱翊镠这坑人的家伙了。
实在是没力气。
可,不招惹这家伙吧,这家伙还特么来招惹你!在这么痛苦难熬的时刻,他居然得意地笑了。
笑得很贱,简直就是欠揍。
你大爷的!
张静修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自己心中的厌恶之情。
这家伙,似乎忘了刚才被李太后抽打的惨痛经历,看着张静修痛苦的模样,竟挤眉弄眼地调侃道:“现在知道难受了吧?本王可是练过基本功的。”
你说可气不可气?
张静修懒得搭理,只求李太后赶快现身,最好送点吃的来,不然真怕身子虚脱,撑不住晕倒在慈宁宫。
饥饿、口渴、头昏、难受……驱使着张静修向两名女官求助:“两位好姐姐,能否找点吃的来填一下肚子,为了进宫面见太后娘娘,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呢。”
两名女官摇头不语。
张静修接着又央求道:“两位好姐姐,行行好呗,没有吃的,倒杯水来总该成吧?嗓子干得冒烟儿。”
女官依然摇头。
张静修绝望的小眼神……两声“好姐姐”白叫了,女人怎么能缺乏同情心呢?
朱翊镠在旁又讥诮地道:“别做白日梦了,本王可是过来人,奉劝你省省力气吧,罚跪就是罚跪,还想喝水吃东西?想得倒挺美!娘亲没拿竹鞭子抽你就不错了。”
“潞王殿下,此刻不想看见你,不想和你说话,请与我保持一定距离好吗?”实在忍无可忍,张静修怼了一句,也不管他是不是尊贵的潞王身份。
“看你张静修也有今天,本王好开心啊!你继续痛苦着,本王继续乐着。哈哈,哈哈——”
张静修明白朱翊镠为什么总是挨打。这家伙,浑身充满了欠揍的细胞,从**到灵魂,从外到内。
就好像是从“欠揍”中脱胎而出的。
……
……
这边,张静修在慈宁宫暖阁里罚跪,好像很惨很惨。
但另一边,在他珠市口的大院里,那个偏执的穷书生,也一直跪着不起。
比起张静修,穷书生惨得多了。
天刚蒙蒙亮,他就找到这里,一样没吃东西。
开始,一直跪在院子外头,与方岳、张乔松理论半天无果,请求遭到拒绝。
然后,又被拖进院子里,挨了张静修两鞭。
那可是带刺的钢鞭啊!
他上身衣服被扯得稀巴烂,背后血流汩汩。
本来,他就瘦得像个猴子,面黄肌瘦的,不给吃不给喝,跪的时间又是张静修两倍长。
痛苦可想而知。
小亲亲在旁边看得都流泪了,富有同情心地对方岳道:“看,他脸上肌肉在抽搐,要不给他一杯水解解渴吧?”
方岳摇头:“你敢不听小少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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