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下定决心不再理睬陆树铮，心里反而安定了下来，一夜无梦，睡得很安稳。只是第二天起床后，心情莫名的惨淡。云珠坐在床上，哀嚎了一声，还要应付期末考试，真是雪上加霜。

交了试卷，云珠、时英和碧薇手挽手走在校园里。碧薇哀叹道“惨喽惨喽，最后一道翻译题，一点都不会！”时英安慰道：“我也觉得怪难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云珠默默地走着，不说话。碧薇道：“云珠，你别藏着掖着了，你的英文一向是全班第一的，你是怎么翻译的，快给我们说说。”

“哦”，云珠应了一声，整个人有些木木的。

时英停下来，抓着云珠的手说道：“你最近怎么了，老是闷闷的，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

云珠道：“没什么，这次我考得也不如意。”

时英以为云珠没有考好，所以心情不佳，安慰道：“不必把考试看得太重，分数全看老师，老师出题简单些，大家就考得高些，老师出得难了，分数就低一些。”

云珠也不想分辨，她点点头，说道：“放寒假了，真舍不得你们。时英，你要回浙江吗？”

时英道：“我妈又来信催我了，我准备明天就走。”碧薇道：“我们明天送你到车站。”时英点点头。

云珠和碧薇走到校门口，碧薇道：“时英明天下午三点的车，我们中午十二点来学校，在她宿舍里坐坐，再送她到前门火车站去。”

云珠道：“好，我们明天见。”碧薇朝云珠挥挥手，先走了，留下云珠一个人站在校门口，等着钱贵来接。

今天考试放学提早了半个小时，云珠忘了给钱贵交代，只得在校门口等着，百无聊赖。

忽然，一辆挂着黑底红字号牌的车停在云珠面前。

司机从车上跳下来，径直走到云珠面前，有点急切地说道：“薛小姐，还好你在这里。”

云珠怔了一怔，司机道：“陆处长交代我把这封信送给您。”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信递过来。

云珠接了，又惊又喜，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微笑着道了一声谢。

司机道：“陆处长今天中午刚从天津出差回来，下午到了办公室才看见薛小姐的信。”

云珠不自觉地微笑着，暗想：“原来如此”，欣慰得不得了。司机又道：“薛小姐在等人吗？要不我送您回去？”云珠道：“不用了，我们家车夫一会儿就来。”

司机赔笑道：“薛小姐，那我先回去了，晚上陆处长还有公务。”云珠点点头。司机跳上驾驶座，云珠忍不住问道：“陆处长晚上还有什么事？”司机从窗户里伸出头来，笑道：“陆处长陪同吴总监，要去拜见内务部长。”

司机刚走，钱贵就到了。云珠坐在车上，街上的店铺纷纷往后退却。往常都怨钱贵跑得快，今天却嫌他跑得太慢，整个人恨不得飞起来，心里的喜悦满得快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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