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负责登记的看护小姐认识陆树铮,见陆树铮扶着一个年青小姐进门,急忙迎上来,关切地询问道:“陆先生,这位小姐哪里不舒服?”陆树铮道:“被警犬咬了一口,赫德大夫在吗?”沉稳的语气中暗暗含着一丝焦急。
“您跟我来”,没有排号,看护领着陆树铮径直走进郝德大夫的诊室。德国医生郝德刚刚送走了一位病人,此刻仰靠在椅背上,正在闭目养神。他听到动静,慢腾腾地睁开眼:“哦,陆……”看到陆树铮扶着的云珠,身材肥硕的郝德立马站起来,灵活地走到云珠身边。
陆树铮道:“这位小姐被狗咬了,伤口在手背上。”郝德弯下腰,细细地察看云珠手背上的伤口,用流利的中文说道:“不要紧,不过安全起见,先打一针狂犬疫苗。”看护小姐从陆树铮手里接过云珠,搀扶着进内室去打针。
打完针,包扎好伤口,郝德叮嘱道:“记得明天来换药。”云珠连连向郝德致谢。
陆树铮扶着云珠从医院出来,上车坐定,云珠无意间瞟了一眼汽车后视镜,才发现自己此刻的狼狈相:头发乱蓬蓬的,脸上的妆也花了,摔了一跤,大衣皱皱巴巴,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天啊!”云珠一声惊呼,自己若是这个样子回去,岂不要被母亲数落死,更何况还和陆树铮在一起!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坐在驾驶座的陆树铮回过头,投来一束温和的目光,他似乎洞穿了云珠的心思:“不敢回家?”云珠嘴硬:“没什么不敢。”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不用送我,我还是自己回去好。”
陆树铮意味深长地看着云珠,微笑道:“云珠小姐,我能让你自己回去吗?”母亲不让自己和陆树铮来往,当然不能让他知道。撒个什么慌才好呢?云珠眼珠滴溜溜直转,实在想不出一个妥当的托词。
不过,不管让不让陆树铮送自己回去,自己这幅样子,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定然会大呼小叫,搞不好以后还要限制自己的出行。不如先到碧薇家里去,收拾收拾,再回去也好。
打定主意,云珠对陆树铮道:“先送我去碧薇家吧,我收拾一下,我妈若是瞧见我现在这幅样子,那还得了!”
陆树铮双手握着方向盘,没有发动汽车的意思,而是淡淡地问道:“云珠,你母亲有没有叮嘱过你,让你不要再和我来往?”
云珠的脸腾地红了,难道这一切陆树铮都知道了?她急得连连摆手,拼命辩解:“这是从哪里说起?我母亲可没有这么交代过,陆处长,你,你千万不要误会。”
陆树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前方,云珠看不见他的表情:“云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云珠低着头,心中涌起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去你同学家不见得方便,你先去我那儿,收拾一下,我安排人送你回去,这样我才放心。”陆树铮这样安排。
“你那儿……去你家……”一向口齿伶俐的云珠不知道为什么,话也说不利索了。没等陆树铮回答,云珠又自言自语道:“这……恐怕不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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