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长一把扯住:“陆老弟火气不要这么大嘛!”若是换了别人这么不给面子,王师长早就一马鞭子抽过去了。但是听闻陆树铮马上要高升,今天又有求于他,这个脾气火爆的老粗不得不放低身段。
“这位爷,你们若是要谈事情,我们姐妹俩待会儿再来伺候。”在座的一个窑姐儿十分乖觉,朝另一个女子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显然是王师长事先交代过的。
陆树铮拉开一把椅子,摘下帽子扔在桌上,重新坐下来。王师长拍拍陆树铮的肩膀:“你看,人走了,咱们哥俩说正事。”陆树铮面色沉重:“东直门灭门惨案一出,人心惶惶,警察厅压力不小。”王师长摸摸下巴上的胡子茬,表情高深莫测:“我听说扶乩很灵,连大总统都信,要不要找个人来看看?”
陆树铮大失所望:“大晚上把我弄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破案要的是证据,你一个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还信这些神神道道?”
王师长大不以为然:“不光是我,你的顶头上司吴总监,昨天还在家里设了一个坛。”陆树铮不置可否,思索半晌,明白过来:“别拿案子当幌子了,有什么事情找我直说。”
“哈哈哈,我就知道瞒不过陆老弟你。不过哥哥我可不是诚心的,我要不扯这个慌,老弟你能来吗,是不是啊?”王师长满脸油光,笑得脸上的肥肉直抖。
都是场面上的人,陆树铮也不好发作,耐着性子等王师长说话。王师长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一口喝干,擦擦嘴皮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哥哥我就直说了。上次我们在前门大街的徽张黄吃饭,在座的一个妞,哎,就是你替她谋差事的那位。”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不说了,怪笑着看着陆树铮。
陆树铮心头一紧,表面上不动声色:“王师长是个痛快人,说话何必剩半截?”王师长拍拍大腿:“好,痛快,那个女学生,在哪个学堂念书?”陆树铮顿时明白了:“怎么,看上人家了?”
“不瞒老弟你,自从上次见了她一面,老哥我茶不思,饭不想,只要一想到她,心中就跟猫挠似的,痒痒得紧!”王师长一副害了单相思的模样。
陆树铮冷冷一笑:“这位小姐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少打人家的主意。”王师长从兜里摸出一支雪茄,擦洋火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哥哥以前确实荒唐,若是她肯跟我,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一心一意只对她好,房子车子票子,要什么给什么。”
军阀的德性陆树铮再清楚不过。只要看上的女子,千方百计弄到手,等新鲜劲过去了,弃之如敝履。他压着火气,即便是不相识的女子,他陆树铮也不干这种牵线搭桥的勾当,更何况是云珠的同学!
陆树铮脸上阴云密闭,腾地站起来,差点带翻了椅子。王师长吓了一跳:“老弟,火气怎么这么大,该找个窑姐儿去去火啦!”
陆树铮根本不理会,推门而出,王师长目瞪口呆,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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