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不二忙里偷闲,悄摸着把杜明拉到角落里。
牛不二张望,瞧着四下无人,才背手作态问道:“杜明,宫公子那单如何了?”
杜明小心恭维着他,面露难色,“牛哥,城北大庭院情况,您是知道的啊,寻常人家哪里能一口气拿的出上千两银子呢?”
“那套庭院要卖出去,得花个不少时间。”
牛不二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杜明,听说那位宫公子在对面牙行也挂记,这笔买卖,咱们必须先他们一步拿下!”
“决不能给兴顺任何喘息的机会!”
“另外,这间庭院我已经找好卖家,一千二百两银子出手,不过账本上,我肯定要写入账一千两。”
“至于那多出来的二百两银子...”牛不二话没继续讲下去,他眯起贪婪的小眼,朝杜明打量。
杜明忙道:“懂得,这二百两银子,咱二人三七分账,您七我三。”
见杜明这般上道,牛不二很满意,老神自在的点头:“嗯。”
虚报账目这件事,显然不是二人第一次做。
他们还是兴顺牙行伙计的时候,就没少暗中做这类勾当。
“行,那你现在就跑一趟城北,记得叫宫公子带上房契。”
“成嘞!”杜明应道,脚底抹油跑出旺来牙行。
不过等他到听澜居时候,却见大门紧闭。
杜明上前,扣响门环。
“宫公子!宫公子你在吗?您这庭院已找到买家啦!”他高声喊道。
却久久都得不到回应。
“奇怪,这关键节骨眼上,竟不在家?”
“这可如何是好,让我怎么回去如何同牛哥交代呢?”
就在一个时辰前——
一辆马车疾驰停在听澜居门口两座大石狮子前。
从马车上跳下一名青衫男子,快步朝庭院内走去。
“飞尘,瞧我从京都给你带回了什么?”男子声音激扬高昂,似是着急献宝般,直入堂屋内。
“飞尘?”得不到回应,男子觉得有些怪异,他踏入卧房中。
只见宫飞尘仍睡卧床榻上,面色苍白露出恐惧神色,满额头都是冷汗,似被梦魇所缠。
孙扬羽有些着急,忙上前摇晃宫飞尘,“飞尘,醒醒!”
“咳——”宫飞尘猛地起身,吐出一大口腥甜黑血。
见来人是孙扬羽,紧张的脸上稍有缓和,有气无力道:“扬羽...”
“我怕是不行了...”
孙扬羽握紧他的手,神色焦急,“不,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现在就去找我爷爷,他是严州城有名的神医,绝对能救你!”
孙扬羽说完,将身上玄锦披风脱下,包在宫飞尘身上,又用力背起他,朝门外去。
一路上,孙扬羽都眉头紧皱。
他去京都不过才小半个月,怎得飞尘就如此病重?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治好飞尘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飞尘,你出这么大事,怎得也不给我飞鸽传书?”孙扬羽有些埋怨道。
宫飞尘努力挤出个笑容,安慰他道:“你在京城办大案子要紧,我不想你为此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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