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柘看到李来亨的儿子如此直白,不禁哈哈一笑,指着远处休整的平南军队伍:“慎之你看,我这队伍,和忠贞营比,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李慎之瞧了半天,有点不能确定:
“衣甲?”
“不对,还有头发!不摘头盔看不出来,摘了才发现,普遍有辫子的痕迹啊。”
李柘哈哈一笑,摘下头上包的红巾,示意李慎之:
“慎之兄且看,我这头,曾经也是被迫剃过的,诈重庆、诈保宁,这头贡献不小啊。”
“辅明兄莫非要冒充清军?”
“怎么?不行?”
“太过冒险了,如今多是往贵州、云南开去的队伍,往东去的除了信使,就只有明军。怕是刚出秭归,没到夷陵就漏了馅了。”
李柘挥手斥退众人,看向李慎之。
李慎之知晓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同样挥手。
“慎之兄,我钦佩临国公、慎之兄的忠贞义气,才坦言相告。谋事不密,害人害己,还望慎之兄见谅。”
“慎之兄想知道,我可以直言,只是除了临国公,还望保密。”
“平南军麾下王三国去汉中一趟,慎之兄知晓。延平郡王要挥师长江,收复南京,慎之兄也知晓。若你是满清皇帝,你会怎样?”
李慎之笑了:
“这事儿我琢磨过,也和父帅谋划过。若是江南有警讯,湖广清军怕是要支援,就连洪承畴远在贵州,也不能不理会。你是准备冒充这个?那也不妥啊,都是有名有姓的,只要碰到熟人,就漏了。”
李柘点点头:
“当然不是。这样只能证明,从南路返回大江,往东去支援南京,是有空子可钻的。平南军几乎都是四川、汉中人,口音与湖广大有差异,只能冒充李国英部啊。”
“那也不妥,李国英虽然困在泸州,消息还是通的,在满清小皇帝旨意未到达之前,他的军队,不可能调动。”
李柘微微一笑,嘘了一声,看看左右,附耳上前,低声说道:
“告诉慎之兄一个秘密,我手里,有满清的钦差,镶黄旗,活的,货真价实!”
“哦?”
“嗯”
李柘点点头,不再说话。
李慎之也是统领万人的老将,心思通透,瞬间便想明白了。
无非还是利用信息差,以护送钦差、兼东出支援的名义,走南岸,只要骗过了第一波人,有了船和核验公文,之后就好办多了
若是能遇到真的满清援军,那就是天要成功了。
怪不得平南军会合了汉中招揽来的新兵,却不立即下令去辫,就连此前的休整,也没全军下令,强制去辫,甚至连满清绿营的衣甲,都没改动。
若不是心知肚明,知晓这是平南军,远远看去,怕是也会误认。
虽然内心还是觉得这个计划漏洞颇多,有点扯,实在是太考验主将的演技,但平南军并非忠贞营,如今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辅明兄,胆子够大,兄弟佩服,佩服!”
“提着脑袋过活,赌一把,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慎之兄,保密哦!”
“那是自然!祝兄此去,万胜!”
“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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