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时间,无疑对守城的清军,更有利。当年他攻广州,就用了十个月。难不成城外的贼寇,也能无视朝廷大军,围城十个月?
笑话!
肯定还有别的阴谋。
尚可喜会同哈哈木、耿继茂、董应魁等,分守四面,同时注意地道监听、城内细作,严格控制粮食买卖、人员流动,一时间,虽然百姓怨声载道,却也好管理了很多。
直到十日后,西城外、东城外的明军,同时发动佯攻,竖起了十数架投石机,冒险突进射程范围,向城内投掷了数百枚纸弹。
漫天的纸张随着风飘扬,广州四面,像是飘起了雪。
有守军捡到一瞧,大惊失色,上面赫然写着尚之信的投诚书、以及那番“狡兔死、走狗烹”的削藩言论,飘的半个广州城都是。满人、汉人、满兵、绿营、文人、民壮,一时间谣言传的乱纷纷,都说尚可喜要拿广州换儿子了。
“离间计,肯定是离间!”
尚可喜大吼,连桌案都踹翻了。
哈哈木、耿继茂、董应魁坐在四周,看着他表演。
“城内的文书,都收回来了吗?”
下面跪着的几名将领,战战兢兢,心头大苦,究竟射进城来多少张,除了明军谁知道,只能说尽力收回了能够搜到的每一张,可那也没有用了,才小半天时间,整个广州都知道了消息。与平南藩的冲突,也爆发了几起,根本控制不住。
“本王这就上本请罪,自请免官去爵,以正视听。至于吾儿,绝不会降贼!班志富,率本军出城,与明军决战!”
班志富连忙劝住:“不可啊,王爷,世子……”
“都这时候了,要什么世子!就当他为国尽忠了!诸位大人,做个见证,从今日起,尚之信不再是平南王世子了,他死了!不管消息真假,他都死了!”
“死了!”
哈哈木与耿继茂对视一眼,起身说道:
“吾派出本部精锐五千,一起突击西门外贼营。靖南王,你也一起吧!”
耿继茂闻言,拱了拱手:
“那我也出五千。”
董应魁见状,也派出了3000抚标,一同出城作战。
众人领命而去,整顿队伍,一个时辰后,西门打开,尚可喜亲自在城墙上指挥,班志富率领两万五千精锐,出了城,直奔明军大营。
清军精锐出动的消息,早早便报知了李柘。
李柘下令守御作战,第一镇、炮协,亲卫纷纷做好准备。
徐九亨亲自来报,地道已经挖掘到城墙下方,已经依稀能听到城墙另一面,清军横向挖掘的动静。
李柘下令填充棺材、棉被、砌墙,等候命令;主力会继续争取时间,至少两个时辰。
清军攻势又猛又急,火器营炮火打得几乎成一片,仿佛丝毫不在意尚之信的死活。
明军前线堆的沙袋、构筑的壕堑,虽然严密,被一阵一阵的炮火、一浪一浪攻上来的清军,打得极为狼狈。
不到半个时辰,第一道防线就被攻破,第一协死伤近半,被迫退往第二道防线。
炮协的佛郎机炮打的很是精准,只是数量不足清军一半,只能勉强支应。原先轰击西北角城墙的重炮,也开始调转了炮口,开始与清军火器营炮火对轰。
清军进攻很有章法,炮击、弓箭、步军轮番上阵,骑兵始终在外围游走,只要看到明军有混乱之势,就像饿狼一样扑过来,咬一口。
第二道防线以重炮的土垒为中心,延伸四面,聚集了上万明军。他们嘶吼着奋力厮杀,每一处壕堑,每一处土垒,都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血迹、一具又一具尸体。
尚可喜在城头看着战况,再看看日益阴沉的天色,再也没有半个时辰攻破明军第一道防线的豪气,眉头紧皱。
就连哈哈木、耿继茂、董应魁也聚集在了西城,望着战场,心里忧虑不堪。
耿继茂有些心疼,城里的几大巨头,除去抚标,就属他的势力最弱。此次出动了5000人,几乎是大半本家军了,若是折损严重,靖南藩还怎么立足?
“这些都是精锐啊,纵横天下,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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