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头摇了摇头说道:“等你想明白为什么要学这个的时候,再来找老头子吧。”
见老头态度坚决,没有丝毫退缩的余地,我也没有再强人所难。
为什么要学制符之术,不就是为了对付鬼魂么,不然还能为什么?
不过我的这个回答显然没有让老头满意,以至于他根本没有要收我为徒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思来想去,我都一无所获。
或许冠冕堂皇的编造一些理由,让老头满意就能收我为徒了,比如什么济世救人,守卫正道之类的。
我最终没那么做,也知道就算这样说了,老头也多半不会相信。
觉悟这种东西可不是一下就能形成的,我要真这么说了,恐怕还会让老头觉得我虚伪奸诈。
要是在老头眼里留下这样的坏印象,以后就更没有机会跟着他学习制符之术了。
告别老头,我顺着楼梯又再次回到了医院一楼。
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过道,就连鼻中传来的消毒水味道都那样亲切。
和阴冷潮湿,光线昏暗的太平间里比起来,医院一楼才更像是活人呆的地方,也不知道那老头是如何看守了太平间几十年的。
在医院的过道里站了两分钟,原本冻僵的手脚也逐渐温暖起来,我又再次走向了七号病房。
此时七号病房里的病人依旧很多,但大都已经换了新面孔,想必是之前那些人已经打完点滴离开了医院。
我走到女司机的病床前,低头看了她一眼,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已经醒了过来。
面无表情,双目呆滞,女司机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就连我走到病床前都没有抬起头看我一眼。
“大姐……”我轻轻喊了一声。
女司机没有反应,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我注意到,女司机的脸庞上似乎有几道泪痕,枕头上也能看到一些没有干涸的水迹,她好像是哭过。
在女司机的右手上,还紧紧握着一面小镜子,看来她已经在我来这里之前看到过自己如今现在的模样了。
从小到大我接触的女孩子都比较少,更没有任何安慰人的经验,看到女司机这般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姐,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要不我叫医生来给你仔细检查一下?”我蹲下身,再次小声说道。
这一次女司机终于有了反应,她微微转动脑袋看了我一眼,但却依旧没有说话。
我心中清楚,一个人只有绝望到极点,才会出现这种生无可恋的状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昨晚上在车上,女司机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原本是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因为天降横祸生了怪病,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想必此刻,她是看到了自己镜子里的模样,回想起了自己当初的那些幸福时光,才会无法接受吧。
心病还须心药医,如今我也只能干看着,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女司机脸上不要留下什么疤痕,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如此不幸了,我真有些不忍心看她再遭受这样的打击。
虽然这件事情前前后后都只是意外,全都是那宋家老太太的鬼魂在搞鬼,但如果我没有坐上女司机的车,她现在也肯定不会躺在医院。
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我的错,老太太想要杀的人是我,女司机不过就是一只替罪羊而已。
“大姐,你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又对女司机劝说了一句。
“你骗人,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有丈夫,没有儿子,甚至连家都没有,你告诉我怎么可能会好。”女司机终于开口说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歇斯底里。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纷纷侧目,显然被惊动了。
见女司机情绪激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转身离开病房去找医生。
不管怎么样,女司机变成现在这样跟我也有关系,我能做的就只是让她健健康康的出院。
至于她的家庭,她的儿子,她的丈夫,我没办法去干涉,也没有能力去干涉。
医生很快来到病房,初步检查过后表示女司机没什么问题,就是精神可能受了点刺激,冷静几天可能就会恢复。
至于女司机脸上的指甲划痕,我也小声问过医生,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只要不在养伤期间乱吃东西,还是有很大几率不会留下疤痕的。
闻言,我也总算是放心了一些,连连道谢以后目送医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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