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再也不是那个与家人希望背道而驰的古琴爱好者青蓝了,她是琴师,琴师青蓝。
在她所处的飞羽军绸缪坊,连她在内共有七人,除她一名琴师外,另有舞女三人、歌女三人,可以说是弹琴唱曲儿跳舞的都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至于擂战鼓的人员,那是有飞羽军专人的,被称为“鼓人”,他们并不在绸缪坊之中。
从性质上来说,绸缪坊有点像是部队里的文工团,严格来说她们不完全算是军队的人,只是常年驻在飞羽军营地罢了,进行战前舞乐动员、战后汇演等。她们这些人不需要参加操练,空下来的时候就经常排练一些节目或是编一些鼓舞军心的曲子,有时候也需要跟鼓人合作进行舞乐表演,归根结底是为军队服务的。
自卧龙涧一战后,喀可部落族退数百公里,比先前老实了不少。大患已去,除了少数飞羽军将士留在前线营地镇守,大部分人都住在后方地带——落日城。落日城西北角有个废弃的大院,据说是当时西北某个首富命人建造的,而后因战火纷飞,首富保命要紧,连豪宅也不要了,便一直废弃着。飞羽军退居落日城后,将那院子作为军队大院盘踞下来,绸缪坊自然也跟着住在了大院里。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喀可贼心不死,时不时还会有些异动。直到大半年前——元历二年年底之时,喀可最风云的人物大巫师遇害身亡,飞羽军倾覆全军之力,外加朝廷派来五万援疆大军,终于将喀可连根拔起。
自此西北一带战事寥寥,进入了较为稳定的太平期。
放下许愿的蜡烛时,耳里传来一片喧嚣,是外头校场上操练的那些士兵回来了,个个脸上难掩兴奋和激动。青蓝奇怪了,往常他们操练回来都是蔫不拉几的,今天是怎么了?被操练了一整个下午反而更精神了?
只见这群士兵走向例行巡查的人马,扯着嗓子叫道:“主帅要回来了!”
主帅?哪个主帅?青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是那几个巡查的戎装士兵,却听又有人叫道:“还能有哪个主帅?咱们的主帅永远都只有一个!”
“流昀息!”数十个声音共同喊出了那个名字,说实话那场面还是挺震撼的。那些士兵们,年纪最长的也不过二十岁,唇上刚冒出青色胡茬,稚气未脱,常年的风吹日晒让他们个个肤色黝黑,多了几分军人的坚毅。当他们齐齐叫喊的时候,他们脸上的汗水在最后一丝余晖下反射出晶亮的光,万分期待的眼神在发光发亮。
青蓝手里的蜡烛掉在了地上,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诡异。
——流昀息要回来了?
带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复杂心情返回绸缪坊的房间时,青蓝耳中不时响起的依然是“流昀息”和“主帅”这些字眼。青蓝闷声不响地坐在靠窗的角落,尽量不去听他们的对话,可是那些年轻女子的娇笑声和高谈阔论的议论声还是钻入了她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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