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滓右手轻轻翘着桌子,思忖了一会,说:“‘紫罗兰’队怎么样?”
李风邃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路不滓其实心里是觉得顾轻云就像一朵娇艳的紫罗兰……但是倘若说出,有阿谀奉承之意,又会招顾轻云讨厌与误解。于是他选择不解释。他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含义,纯属好听。算了,当我没说,再想别的吧。”
路不滓明明足够聪明到去想一个更加完备的理由,可是此刻在顾轻云面前,他迷茫了,仿佛自己的思维都暴露在空气中任人阅读。于是,他变得蠢笨了。
这是顾轻云轻轻开口,说:“‘黄金时代队’如何?”
林苦茗把下巴支在桌子上,乌黑的头发也披在桌子上,像飘在水面上的一丛紫菜——但是是散发着洗发水香味的紫菜。她头一歪,说:“感觉这个名字很有深意哎!”
顾轻云对林苦茗笑了笑,这可是李风邃和路不滓不曾有的待遇。顾轻云说:“我觉得,我们三人现在正处于人生的黄金时代,仅此而已。”
李风邃自己想不出来什么好听恰当的队名,就附和道:“我觉得不错。”
路不滓此时心很乱,加上是顾轻云提出的主意,他自然没道理拒绝:“我也觉得不错。”
林苦茗坐了起来,说:“那就这个名字吧,想这些我头痛。”
于是,“黄金时代小队”这个名字就被决定了下来。
路不滓要去结账,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因为坐着而发皱的衣服。他对顾轻云和林苦茗说:“你们俩我请客了。”
李风邃看着他问:“喂,那我的呢?”
路不滓坏笑了一下,说:“你要是女生我也请你。”
倘若李风邃能变成一位女士,那他也不会是因为一杯咖啡钱这种理由。他骂道:“重色轻友啊你!”话是这么说,但是李风邃还是站了起来,一起去结了账。
结完账后四人结伴回了宿舍。
李风邃和路不滓住在一起,而林苦茗和顾轻云则住在一栋楼。李路二人先把两个女生送到了楼下,顾轻云和林苦茗一起上了楼。
二人正要离开,谁知顾轻云又独自从楼上走了下来,喊住了正要走的李风邃。
李风邃一愣,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让路不滓等自己一下。
路不滓在路灯下神色如常,他看到李风邃犹豫的样子,笑了笑,催促道:“快去啊,磨叽什么呢!”
谁知顾轻云轻轻拽住李风邃的衣角,把他拉到了角落里,递给他几张纸币,轻轻说:“能不能麻烦你把这钱还给路不滓?”
李风邃看了看,正好是刚才咖啡的价格,迟疑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没必要吧,一杯咖啡钱而已呀。”
顾轻云突然拉着李风邃的右手,把钱塞到了他的手心里。顾轻云语气很轻,但是又不容拒绝,她说:“倘若是因为我是女生这个缘由,那我觉得他没有请我的必要。”
李风邃叹了口气,拿了钱,道了别,跑去了路不滓身旁。
路不滓刚才把顾轻云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但毕竟是夜,他只见顾轻云拉住了李风邃的手。他忍住心中的酸楚,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她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呀?”
李风邃深知他又误会了,气都来不及喘,把手中攥着的纸币交给了路不滓。
路不滓也是一愣,李风邃说:“这是顾轻云的咖啡钱,她让我交给你。”
路不滓叹了口气,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何必呢?”然后就沉默了。直到回了宿舍,路不滓才问:“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我请客,却不自己去结账?”
李风邃也是个心思灵透的人,说:“她想必是不想在人多的场合驳了你的面子,又考虑到了林苦茗的感受。”
路不滓拿着那钱,感慨道:“顾轻云心思缜密又不喜欢依靠别人,这样的……”
剩下半句话却是不说了。
但是李风邃心中知道,剩下那半句话,怕是只能卡在他喉咙里。哪怕是再有倾诉的**,路不滓也只会喝杯水将它强行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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