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有。”听了问话何怡神色略显尴尬。
“可否带我们去看看。”顾子明见他话语中有些犹疑,又道:“何通事也见了,我们是请托了官中过来,现在老爷们在议事亭说事,若是不趁着现在我们恐怕也有所不便。”
那何怡虽然犹疑但也没有拒绝,当下带着众人一路边走边看便往北去了,沿途都能见到各色人种服饰的人群在朝着他们一众打量,宛如外国一般。
从三巴门出来往东北走不到两里,便到了望厦村口,几人刚在一处茶棚前停下,便听一声语带讥讽,“何鬼子,谁让你他娘的回来的?”
何怡也不料这一声喊,转过脸看见一个白面胖子边吐着槟榔汁边在聒噪,何怡脸上涨红争辩起来,“我也是何家子孙,为何不能回来。”
“何家可没你这样的番鬼崽子。”
“你”
“我什么我,你个番鬼崽子凭什么姓何?就是个野种。”
几句话的功夫旁边已经聚集起了人来,都在看着热闹,那白净胖子嚼完了槟榔一口啐在地上,“别以为你带着些人就想进村。”
“我娘还在村子里。”
“你都入了洋教了,还知道有娘?你们不都是不拜祖宗的么?”胖子继续骂着。
“三胖子,你不帮着你爹晒鱼跑到这来干嘛?”一个声音在旁打断。
胖子见了来人也是脖子一缩,“我这不是看到有外人想要进村么。”
“什么外人,你爹正在找你,还不快去海边帮忙。”
那胖子本还想说两句,见教训他的中年语气严厉,哦了一声只得不情不愿朝村后海边去了。
何怡见了帮腔的男子忙上前行礼,“外甥见过二舅。”
“行了,何鑫也不是有意针对你,你也知道前些月朗夷修筑围墙坏了他家一块地,正憋着没处撒气。”
何鑫家那块地在南面东望洋山下,原本就是无主的荒地,葡萄牙人修墙时正好一条线划过,他们给官中使了银子,何家的地又没地契,望厦村中也多是疍民,虽然都还做着海上的生意但毕竟疍民没什么地位,是以便被拖着不了了之了。这样一来,何鑫不好找佛郎机人的麻烦,便只得在何怡这个杂种身上撒气了。
“早习惯了,对了舅舅我娘可还好?”
“你娘身子倒还好,不过你也知道家中情况,寻常无事还是少回来走动的好。”
好歹是自己妹妹的亲儿子,何二语气也平和了不少,看看后面的傅小飞和顾子明一行,问道:“这几位是谁?”
何怡忙介绍起来,“都是我带来的客商,想问问走海的事情。”
那中年看了看傅小飞与顾子明的打扮,不伦不类的造型却像是番商,乃道:“那到村子里面去说吧。”
此时见其他围观人众渐渐散去,傅小飞跟上了几步,随口问起何怡,“方才那个胖子也是你家亲戚?”
何怡也不隐瞒,“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身旁几人闻言一呆。
注1:关于澳门城市建设中的细节,万历四十二年两广总督张鸣冈奏请就其聚庐大街,中贯四维,备树高栅,榜以畏威、怀德分左右定其门籍,以旅獒明王慎德四译咸宾,无有远迩,毕献方物,服食器用二十字,分东西各十号,使互相维系讥察,毋得容奸,一听约束,皆用海道俞安性之议也。俞安性立禁款五,行县约束澳夷,详奉总督、巡抚,勒石永为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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