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非但没把魏金富激怒,反而把他给骂乐了。
只见他笑着摇摇头,“行,你说是那就是,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坏种,行不?”
“你看你承认了吧?你踏马就是坏种!”
苏济看他承认,又是一阵破口大骂,可骂着骂着嘴里却是又换了个口风。
“我错了老魏,都怪我当初眼瞎,要是早知道启子现在能文能武这么有本事,我不可能不让老三嫁给他,不过这会也不晚。”
“艹踏马的,对!这会也不晚,今儿个日子就挺好,让他们今天就成亲,明天老子就要抱孙子,快点的,跟我走,咱俩一块抓老三去!”
这下可把老魏头真给整无奈了,他属实是没想到平日里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老哥们,今天不仅酒后吐真言而且居然还能疯到这种程度。
眼瞧着这个酒蒙子挣扎力度加大,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了,魏金富只好一个手刀下去将其物理麻醉。
望着趴在桌上的老伙计,魏金富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既然你今天全吐口了,那我也跟你说两句心里话,你问我这么多年是不是都在恨你,说实话确实有,想当初济源这块牌子因为你是领头的,所以取了你的济字。”
“但你踏马别忘了,济源这俩字上的六个点可是代表着咱们六个人!你凭啥后来把他们四个都给打发走了?你没想起来名字的那个人叫王福成,他踏马当年可是替你挡过一刀!”
“你说得对,哪那么多的高风亮节,扯几把淡!老子不过是寒了心了,又不想彻底跟你闹掰,毕竟当初被官兵追着一路从关内逃出来,最后是你救的我,这个恩我得记住,对老子来说那两成股子算个屁,只当是还了你的人情了!”
魏金富说着说着感觉有些上头,一口闷掉杯中酒压了压火气又道,“至于两个孩子定亲那档子事,初开始我确实是挺生气,不过后来也就看开了,因为无所谓,老子还不信我养出来的崽子日后会娶不着媳妇,这叫大丈夫何患无妻!懂吗?”
“不过话还是得说清楚,这小子对济源打主意这茬事,那可跟老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摘济源的牌子更是他自作主张请周保生提的要求,等踏马老子知道的时候你已经都答应完了,那我还能有啥办法。”
“呵呵,所以这事也算是你们爷俩的私人恩怨,谁让你欠了他一个媳妇呢?”
絮叨到最后,魏金富拿起苏济那杆烟锅子,摩挲着上边的包浆感叹道,“算了,老子说痛快了,而且看在你用了老子送的烟锅子这么多年的份上,以前的事全都翻篇了,拉倒吧,咱们都老了,还踏马能活几年呢?”
说完,许是害怕趴在桌上的苏济吹了邪风着凉,老魏脱下自己身上的褂子披在他的背上,随后便悄悄推门而去。
......
夜幕初垂明月东升,同样也没少喝的赵启哥四个,晃晃悠悠爬上了屋顶赏月。
许知义举起一根羊棒骨,指向明亮的夜空喊道,“你们看,今天晚上这大腚多圆?艹!呸!月亮多圆!”
“哈哈哈哈!”
那哥仨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你踏马属狼狗的是吧?看见月亮就发情了?”
“这不废话吗?”
许知义迷瞪着眼睛反驳赵启道,“自打离了兴隆堡,到现在快俩月了,你看我沾过荤腥没?”
“特别是进了这狗日的兴平府,老子是一天没享受着,成天让你支着东跑西颠就是个干活!”
“好不容易盼到家里来了一帮子水灵灵的小丫头,你又像条看家狗似的呲着牙不让老子碰,你说你这干得叫人事吗?”
“你倒是有苏家那三丫头陪着,天天搁那眉目传情,我呢?昂?我咋办?”
赵启搂着房顶的翘角呵呵傻笑着,“咋地,你也有想法啊?那可不行,兄弟之间啥都可以让,唯独女人不可以。”
“滚犊子吧,没人跟你抢,黄毛丫头味儿不对,老子看不上,不过嘛,她那小妈倒是挺不错的。”
一旁抱着酒坛子满脸红晕的老秦,闻言直接甩了他一个脑瓢,“你踏马真是个牲口,那大姨都快四十了!”
“你不牲口,你不牲口!”
许知义立马还了两杵子骂道,“这才刚到家不到俩月,我那小嫂子就让你捅咕怀孕了,你踏马不牲口?”
“这一点老秦确实牛逼,我也服了!”
赵启拍着巴掌赞叹道,“好家伙这一顿大干快上狠抓落实,工作效率是真踏马高!”
就在刚刚那桌团圆饭上,别人闻着烤全羊的味道俱是食指大动,唯独齐凤芝却是面露难色。
为了不扫大伙的兴,她强自憋了一会,但最终还是没憋住,跑到一旁哇哇大吐。
有孙夫人和许母这两位老太太在,连大夫都没请,只是问了问羞红着脸的齐凤芝,又算了算日子,便直接给出了结果,喜脉。
“哎。”
许知义叹了口气道,“一个即将坠入爱河,一个即将喜获贵子,算来算去还是咱哥俩最踏马可怜,过来喜春,让老子亲一口,快来!”
白喜春怕自己的巨力伤人,左躲右闪地不敢还手,但最终还是被许知义抓住狠狠地嘬了一口。
打闹了一会,四个人逐渐消停下来,静静地望着兴平城中升起的阵阵烟花,这个场景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很常见,但对他们来说,却是久违了的画面。
半晌,赵启打破了这种宁静。
“对了,说个事昂,周三爷打算让我最近一段时间去趟江南,我走之后你们在家踏实住了,千万别惹啥事,咱们如今过的这个日子可是来之不易。”
“嗯?”
赵启见他们几人表情不对连忙补充道,“跟烟土无关,单纯进货买粮食。”
“那还行,看这意思,周三爷是打算狠狠栽培你咯?”
老秦反应很快,瞬间便猜出了周保生的想法。
“谁知道了,可能是吧,所以此番我打算把你们都留在家里,周三爷对咱这么够意思,咱也得用心办事才能对得起人家的提携。”
“另外,通达信局是我们的基本盘,你们务必要把他给守住了才行。”
赵启目光恢复了一丝清明,继续嘱咐道,“我之所以把其他的东西全都推了出去,就是因为咱们实力单薄,夹在济源和天成中间,想抓也抓不住。
“唯独把招募这活留在手里,就是打算培植点自己的人手出来,老秦,我离开之后,你配合我老爹,就算拿钱砸,也得给我砸一队心腹出来,如果有出色的人才一定不能吝惜银子。”
“还有,给弟兄们家里送钱的事不能停,一定要坚持做下去,若是碰上家里有啥为难遭灾的,也要尽全力帮助。”
“嗯,放心,我记得的。”秦庆武表情严肃的答应道。
“不带我俩可以,”
许知义揽着白喜春的肩膀插言道,“把他带上,这样我们也能放心一点。”
“诶...”
赵启闻言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白喜春坚定地眼神,但还是摇头拒绝道,“算了,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两个月,还是别跟我一块折腾了。”
“小启哥,我,不怕...”
“听话,留下看家,这一家老小全靠你这个最能打的守着了,我出不了啥事的。”
正当这哥俩一个拒绝一个坚持的当口,忽听得西城方向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团火球冲天而起!
许知义醉眼迷离地望向远方嚷道,“卧槽!好家伙!这个花放得真大嘿!”
“屁的放花!那是爆炸!着大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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