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有人唤她,“雅雅,我在这里!”她猛地一喜,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就跳出沈潮的名字,“沈潮,你在哪里?”
那个人影模模糊糊,在她即将触到他的时候,他却隐入到雾中去了。接着又在另外一个方向出现同样的唤声,“雅雅,我在等你,你快来啊!”得雅喜极而泣,“沈潮!沈潮!”
她再次向那个身影追去,那个身影甚至伸出了手,就在他们的手指相触的那一刻,人影又消失了!得雅觉得人影每消失一次,她的心就痛得像被谁揪了一把,那种浓浓的失去感,使她快要痛得窒息,“沈潮沈潮沈潮”她叫得很大声,一声比一声更加地撕心裂肺,如果管天生不是知道她其实是喝醉了的话,一定会以为这个沈潮是得雅最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因为某种能够原谅的原因,已经离开了她
为什么是能够原谅的原因呢?如果是不能够原谅的原因,即使痛得撕心裂肺,也一定会夹杂着点点的愤怒,但是得雅没有任何愤怒,只有心痛,一种无法扼制的心痛
她在酒吧里横冲直撞,唤着沈潮的名字,她睁大着悲伤的眼睛,可她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看到幻觉中的雾气和若隐若现的影子。
而其他的人却只能看到她撞到了人,又碰倒了桌子,接着滑倒在地,可是她还是站了起来,继续唤着沈潮的名字。她强烈的悲伤感染了大部分的人,他们都静静地站着,并没有因为这个女孩的冲撞而咒骂或者生气,有些女孩子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她们的想象中,得雅一定有个又唯美又悲伤的,比蓝色深死恋更加蓝色生死恋的爱情故事。
管天生的眼睛也有点湿润。是的,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但悲伤就像欢笑一样,都可以毫无理由地感染他人。
管天生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在得雅的脑后猛击了下,得雅倒在他的怀里,他向疑惑的众人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妹妹因为失恋受了点刺激,我现在就送他去医院!”
说完抱着得雅就出了酒吧,搭了车将得雅送到医院,暗中保护着得雅的警员,马上拨通了张扬的电话。在离酒吧最近的康复医院内,得雅被推进了病房,医生们在听了管天生的描述后,决定给她做脑。
就在外面等候的时候,张扬也赶来了,刚要和管天生说什么,又接到了得美的电话,张扬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吃火锅,好啊……得雅啊,好,好,不过老婆,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任务唉,可能要到很晚才能回去,能不能改到后天……好,老婆,你真好,嗯,亲一下,嗯”
管天生觉得张扬的电话好肉麻,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丢给张扬一个大白眼。
张扬忙问,“出了什么事?”
管天生就把刚才的事情对张扬讲了一遍后,说:“看样子,你这个小姨子,跟沈潮的关系很不一般,你这个做姐夫的压力应该很大吧!还有,我跟她讲到沈潮的时候,她并没有说自己认识,但是喝醉酒后撒酒风居然露出了马脚,张扬,看来问题都出在你的身边,我也不用绕大圈子,我有必要查查你!你不会因为我要查你而暗杀我吧!”
张扬故意阴恻恻地说:“不一定哦!”
管天生做了个害怕的动作,紧紧缩起膀子,接着却不屑地说:“切!”
……
隔日。张扬和管天生一起到了蔡志浩的办公室。张扬因为想起得美曾提过,得雅有问过得美的心理医生蔡志浩的电话,现在得雅似乎有恢复记忆的迹象,但是思维很混乱,在医院里查,也没有发现大脑有什么问题。
之后,就想到了蔡志浩,或许得雅有瞒着他们偷偷地看心理医生。蔡志浩很诚实,听了张扬的询问后,一五一十地将得雅在他这里做心理理疗的事情告诉了两人。并将过度频繁催眠可能引起患者出现幻听、幻视,将现实当成幻觉,又将幻觉当成现实的现象出来。
更重要的是,有时候她的幻觉、眼中所见的现实还有回忆,很可能相互交织,而对真实生活的认知出现问题,继而导致精神错乱,也就是精神分裂症。
张扬听了蔡志浩的说法,气得差点要打人,“你算什么狗屁医生?!明知道有这么严重的副作用,居然还是为她做催眠,我要告你,吊销你的医生职照!”
管天生相对比较冷静。说:“你能够利用催眠术使人恢复记忆,医生,你的能力不错啊!对于得雅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使她又能够恢复记忆,又不至于精神错乱?”
蔡志浩说:“你们,还信任我吗?”
张扬冷笑,“别开玩笑了,我不会再把得雅交给这个冷血的心理医生的!我要告你,告你到倾家荡产!让你在市无法立足!”
管天生拉住了他,“别这么冲动。我在市这么久,还没有听说谁能够有他这个本事的,或许他真的能够帮到得雅呢?冷静一点!现在不该发生也发生了,难道你真的只顾揪住他不放,而不管得雅吗?”他的语气更加加重而且有丝疑惑,“或者你根本就不想让得雅恢复记忆?”
张扬猛地推开他,“管天生,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像臭狗屎!”
在管天生软硬兼施的劝解下,张扬决定还是给这个蔡志浩一个机会。又叮嘱这件事不要让得美知道。蔡志浩很郑重地感谢他们的理解,并说绝不会让得美知道。张扬说:“如果你把得雅治得更加严重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张扬从蔡志浩的办公室里出来后,理也不理管天生,开着车迅速离开。
管天生望着车的背影,“呃,但愿张扬你是洁身自好,玩几个女人没关系,玩人命关系可就大了!”医院里有张扬的部下看守,他打算悠哉游哉再去探探牛小倩的口风,又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不知道为什么,守着得雅的人跟两个陌生人打了起来,陌生人手里有枪,开了几枪引起了混乱,而且其中一个还躲进了病房,病房里的小窗户被门窗挡住,看不清里面的状态……
管天生二话不说,又打电话通知了张扬,并让他多带些人来。张扬气呼呼地说,“用得着你说,你这堆臭狗屎!”他是真的怒了。
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到达医院,张扬的部下也不是盖的,已经将情况控制住,一个逃跑了,另外一个受了伤,躲在得雅的病房中,就是说,得雅现在成了人质,如果杀手对她不利或者想杀她的话,简直轻而易举。
张扬的部下悄悄地在张扬的耳边说,已经派出狙击手在对面的楼上,可是窗帘被拉住了,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里面的情况。最可误的是,门上的小玻璃上,也有个布帘子,此时也被拉住,病房成了封闭的危险地,除了冲进去,没有别的办法进入。
张扬咬了咬牙,对里面的人说:“听着!不许伤害病房里的人,如果你现在出来自守,没有伤人的情况下我们会考虑不告你,你最好想清楚!”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张扬有点疑惑了,问自己的部下,“你是不是看得很清楚,确定那人就在病房内?”
部下很肯定地点头,“看得很清楚,绝对是在病房内。”
张扬说:“病房里除了得雅,还有其他的人吗?比如医生,护士”
部下摇摇头,“没有,当时得雅小姐在睡觉,我们守在门口,没有人去打扰她。”
张扬的心蓦地往下沉,如果没有别的人在里面,那么歹徒就只有得雅一个目标,想让得雅完好无损地出来,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怎么会忽然有歹徒闯入,根本部下的描述判断,没错,这两个人就是专门来杀得雅的。张扬的心再次沉了下,几乎沉到底了,冰凉冰凉的,难道得雅死定了?一旁的管天生也早将情势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得雅这次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他的心里忽然涌上了深深的愧疚,一直以来,他收了得雅的钱,虽然这钱是已死的台湾少妇李敏卿的,但事实上,这钱是经由得雅的手给他的,让他查牛歌图的案子,但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什么头绪,反而牵出许多的旁枝末节。如果得雅没有看到牛歌图无罪释放,会不会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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