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康嫔,想必她现在的心情极需要有人抚慰,我去和她说说话。”
“娘娘,”秋儿跺了跺脚,道:“娘娘没听见奴婢方才所言吗?皇上赏了康嫔娘娘千年雪参。”
雪眠嘴一笑,道:“听到了,不就是赏只参吗?康嫔现在身子弱,是应该补补。”
“娘娘不知道吗?那千年雪参可是世间罕见的参王,我朝历来只有太后,皇上与皇后这尊贵身份才能食之,可皇上却轻易的把雪参赏了康嫔娘娘,娘娘心中就没想法吗?”主子不急,她可真是急死了,这表示皇帝对康嫔的宠爱超过了皇后娘娘与自个的主子的,秋儿心里暗气,论样貌,福妃娘娘在宫里可是数一数二的,皇上怎会宠爱那康嫔呢?
“皇上疼后妃,我开心都来不及呀,怎么还会有想法呢?”怀雪呵呵一笑,显是真的开心。
“可是,娘娘?”秋儿还欲说些什么,怀雪便道:“虽然康嫔只是个嫔,可她也是皇上的女人呀,皇上能如此待她,显见以后我若有事了,皇上也会此般厚待我的。”
秋儿听得一怔,不自觉的点点头,觉得主子所言有些道理,可隐隐又觉得不对,只是说不上来其不对之数,半响,见怀雪行出了永平宫,忙至屏风旁拿下了锦玉绣金披风,边追边喊道:“娘娘,外面天冷,别着凉了。”
天是冷了很多,正午的太阳虽暖猛,但大雨一过,这天气竟有如深秋般的冰凉,昨天与今天一比,温度差异令人不适。
“昨天雨势那么大,那雷声吓得我只能躲在床上看书,”怀雪对着正为自己系着披带的秋儿道:“但雨后的光景,别致得让人赞叹呀。”
水珠挂在各式的花瓣叶上,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亮点来,玉带般的宫廊旁,每个宫门内,御道旁的花坛内,处处可见这般惹人注意的美丽,怀雪看得目不暇接。
秋儿奇怪的望了眼四周,并未觉得有何区别,唯一的感觉是这天气冷了很多,该加件衣服了,道:“娘娘,我们还是别去宜承殿了吧。”
“为什么?”
“娘娘忘了昨天在后花园时,宜承殿的娘娘对您的不敬吗?娘娘虽是一翻好意,但那位娘娘不见得会领您的情呀。”
怀雪秀气的一笑,道:“不管领不领情,这一趟我还是要去的,毕竟我们都住在这宫里呀。”
“也是。”秋儿点点头。
“明着做好事的,便是好人,明着做坏事的便是坏人。”怀雪突然道。
“娘娘在说什么?”
“书上说的。”怀雪柔柔的一笑,答非所问,心中暗想:这话跟她现在的情形还真是像,做好事被别人看到了,这人就成为了好人,而这好人也只是别人眼中的好人,她此翻前去宜承殿,康嫔不见得会领情,但在其她的秀女眼中看来,自己定是一个不错的人了。怀雪转而一想:唔,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姿儿姐姐说得对,这兵书还真不能多看,多看了脑子也变得复杂了,可不知为什么,她心底就是喜欢,一天不看总感觉少了什么似的,可明明那些故事,那些话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就在怀雪低头冥想之际,突然间碰的一声,怀雪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时,一双修长的手已然抱住了她的腰间,使她幸免摔地的危机。
腰间那双修长的手令怀雪片刻之间有些失神,冲口而出:“皇上?”当她抬头之际,果然,只见凌飞锐眼正不悦的望着自己,薄唇紧眠,目光阴沉。
“妾身见过皇上。”怀雪欲行礼,哪知腰间的手却不动分毫,不得已她只得嘴上行礼。
“你去哪里?”凌飞紧眠的唇开口。
“妾身想去康嫔那。”
“不用去了。”
“啊?”
凌飞并未应声,只是牵着怀雪的手往反方向而去。
秋儿与康福正欲跟上,便见凌飞右手轻挥了下,康福随即停在了原处,秋儿显是没见着皇帝的手势,只一猛脑儿的跟着走,被康福忙伸手拦下,道:“秋儿姑娘,你别跟了。”
“为什么,康总管?”她是主子的贴身丫头,主子到哪,她自然得到哪?秋儿不解的望着康福。
“呵呵!这是圣旨。”
这是御花园后的一处假山,假山大约五十平米左右,粗看之下颇似一座真山,山上草木集林,更有一株百年古松迎臂仰天,古松之下,是一排高矮整齐的石凳子,供人息座。
静且端规端矩的坐在石凳上,怀雪偷望了旁静坐未语的凌飞一眼,心中嘀咕疑惑皇帝为何带她来此,却又不敢言语半分,只得安静老实的坐在一旁,不过,唔,身下的石凳实在是太凉了,总使她感觉下面凉嗖嗖的,余光瞄了一眼被皇帝紧握的左手,怀雪笔直了身体,目光低垂依旧不声响的端坐着。
凌飞锐眼斜望着身旁保持端庄姿势的小女人,翻翻白眼,站起了身,一手指向前方,冷冷的道:“看那边。”
抬眼顺着凌飞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怀雪的小嘴张成了字型,为眼前的景色所惊叹,几乎忘了呼吸。
皇宫建筑至少高五丈,但从这假山之上,竟能俯瞰大半个皇宫,第一次,怀雪在这假山之上真正的领略了皇宫的雄伟壮阔,不,更甚!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发自心灵深处的激鸣,琉璃瓦上的水珠并未完全干涸,一大片明黄的殿顶在太阳与雨珠两介之间折射出斑斓眩光,竟使得皇宫的上空沐浸在一片淡金黄之中,犹如神砥,万丈光芒冲顶而出,神圣不可侵犯。
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然挣开了皇帝紧握着她的手,怀雪上前,望着这一大片的金黄,真正体会到了明黄这二字所代表的意义,一种完全说不出来,心胸却又如空旷原野般无垠的开阔与激荡。
“朕会让这片江山永远沐浴在金光之下。”凌飞突然道。
“嗯。”怀雪重重点点头,转身望着凌飞,道:“妾身相信皇上。”
望着怀雪脸上毫无保留的信任,凌飞深沉的目光幽暗了几分。
“皇上,北渡紧急军情,”当来人一见到假山之上的情形时,声音讶然停止,后退了二步,恭敬的道:“臣该死。”说完,跪于地上,目视地面。
“说。”凌飞没有望向怀中全身火烧般的怀雪,只是冰着脸望着下跪在地的杜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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