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情真无言(1 / 1)暮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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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峪来了两个活人,这是狼所共知的,狼是记仇的,它们始终没忘记这俩个仇人。对于饥肠辘辘地狼群来说他们不仅是仇人。而且还是天赐的猎物,上等的美食。只因他们高高在上,狼群奈何不得。狼群时不时聚集在崖下恭候他们。他们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凶险中度过的。不难想象她并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可是数不清的艰难困苦都是硬挺过来的。他们两人虽说相依为命,但是截至目前除了名字之外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因为知不知道并不重要,他们已经心心相印了。叶春认定萧婵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姑娘。至于她爹叶春颇多疑惑。按理说孩子这么好和父母的先天基因和后天教育有关,她爹应该是个好人,可是使他无法理解的是他爹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只有丧尽天良的人才会干出那种事来。他几次想问萧婵,怕她产生误解,往往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回去。因为他信任她。其中恐另有隐情,所以暂时放弃弄清事实真相的想法,还是顺其自然吧。

叶春整天坐在山洞里出不去,郁闷急了。想着能为萧婵做点什么。他知道萧婵的不容易忙得连头都没的梳。乱蓬蓬的,一早起来只是用五指通一通,拢一拢。因为这个地方连个梳子都没有。至于涂脂抹粉那就更谈不上了。想替她生火,天也暖和了,也用不着烧太多的火能保住火种就行,也可以省些柴禾,他所能干的就是归拢归拢那些柴棍儿。这些柴棍儿里面什么木头都有。像杨木了、榆木了、柳木了、槐木了等。萧婵打柴不管什么木头,只要能烧就行。叶春发现里面居然还有椿木。叶春没有想到在北方还有椿木,也许在野狼峪特殊的地理环境里适合它生长。但是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长得不会太大。椿木质地虽不坚硬,但是纹理细腻,材质光滑,是打造家具的上好木才,把它烧了实在可惜。他想从这些柴堆里把它挑出来。他翻遍了柴堆没有一根能够得上材料。有幸在火堆里发现了较粗的一根,他把火弄灭把它抢救出来。可惜已烧掉了半截,好地方也就一扎多长。他端详着用它能做什么呢?材料太小了。只能做一些把玩儿的小物件儿了。在野狼峪这个山洞里他苦闷极了。做一个把玩的小物件也好打发时间。他冥思苦想,骤尔他想起萧婵那乱蓬蓬的头发。他应该做把梳子赠给萧婵。他用剑削着、拉着、刻着。他用了三天的时间终于做成了一把精致的梳子。梳子打磨好了他左看右看,心里非常满意,完全能和买卖行里的梳子媲美。梳子做好了上面也该雕一些文理、图案装饰装饰。雕刻什么样的花纹他心里没数,因为他不知道萧婵喜欢什么样的。雕花还不如刻字,刻字更有纪念意义,可是梳子背太小,字不能太多,要言简意核,要有概括力,他冥思苦想,忽而想起了两句成语。对,只有这两句成语才能阐明这把梳子和他们两人之间的特殊意义。一共八个字,一面四个。如果字刻好了,这把梳子才算锦上添花,比较完美了。他要给萧婵一个惊喜。

也许是累了,觉得伤口阵阵作痛。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计躺在那里,一道黑影从洞口闪过,而后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落到了洞口那棵小树上。是乌鸦,个头差不多,但不是乌鸦。他比乌鸦稍大而黑。喙尖如钩。足壮爪利。无疑这是一只猛禽。它左顾右盼,突然飞进洞里向叶春猛撞而来。叶春不曾料到这只扁毛畜会向他进攻,双手护头闭上了眼睛。忽听崖下有人高喊:“铁鹰,住手。”这个鸟虽说来势凶猛,但收式也快。它稍一偏身擦着叶春的耳根飞过。堪堪要抓到叶春脸部的爪子立即缩回,在洞里来个急速转弯飞了出去,像个坠下的铁球冲向崖底。好险,叶春暗自吃惊。就这么个小鸟却这么凶猛,真是不可思议。萧婵顺着绳子爬了上来,她那肩头上立着的正是那只黑鸟。萧婵一脸的惊慌说道“多悬啊,仗着我喊的及时,要不你的命都没了。”叶春知道萧婵一向不说假话、玄话,但是就这么个小小鸟能置人于死地?他有点不信。萧婵一抬手这只鸟便落在她的手背上了。她把手伸到叶春前面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叶春道:“不知道”萧婵说道”这就是铁鹰”

萧婵手托着铁鹰焦急地问道”铁鹰,你怎么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扑愣愣,铁鹰满山洞里飞着。发出阵阵哀鸣,其声之惨令人心颤。萧婵见铁鹰如此反常一脸的惊慌之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痴呆呆地望着洞口,望着洞口外的远方。他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春几次询问,萧婵双手捂脸,频频摇头,泪水从指缝间溢出。叶春猜想着各种可能,是不是下崖遇到什么危险了?可是遭遇危险也不是第一次,可从来没这么难过过。要不看到什么了?可是野狼峪发生天大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四处都是仇敌,没有一样东西让你惦记的。要不铁鹰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可能,极有可能。这是叶春的推测可是萧婵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呢?时间在痛苦中一天天过着。自此萧婵从不多说一句话。但是该做的事从不耽误。打食、采药、给叶春擦洗伤口、换药、。他擦着泪水下崖红肿着眼睛回洞,满肚子苦水从不吐一口。叶春心里非常内疚,暗叹,都是我拖累了她呀。叶春觉得,靠一个女孩子养活他,而他却不能解脱她的痛苦。这是一个男人的耻辱。他凭着坚强的意志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洞口走去。他要下崖去打食、采药,减轻萧婵的压力。伤口的剧痛在袭扰他,他牙关紧错。五官扭曲。萧婵急忙抱住了他,使他不能前进半步。萧婵的身子在颤抖,肩头在抽动,她终于出生地哭了。说道“叶春,我多少天的努力你要毁于一旦啊。”叶春明白她的意思。意识到自己这么做不是在帮他,是在给它添麻烦。

夜晚,萧婵坐在昏睡的叶春身边。他的手抚在叶春的伤口上一刻也没离开过。她扭头望着洞外,望着洞外那月空。多么皎洁的月光啊,明媚、静谧。给人一种柔和、亲切的感觉。她真想对着月亮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把连日来的苦水一股脑地宣泄出来。可是不能啊,叶春经伤痛的折磨刚刚睡下,再苦的水她还是咽进肚子里。多少日子的煎熬,使她明显地消瘦下来,略显嘴唇微微上翘,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宛若那堪堪欲滴的垂露。蓬乱的头发融入那黑色的夜幕中,只显出那白皙的脸庞如洁净的玉石。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许她在回想着那以往的种种不幸遭遇。皎洁的月光如鬼斧神工的雕师,把这个活脱脱的绝美少女映衬在这黑暗的山洞里如一尊玉雕。

叶春醒来,看到萧婵痴呆呆地坐在自己的身旁,扭头望着洞外的月亮。他很想招唤她,想和她说说话,但是此时此刻他无意惊扰她。他在偷偷地欣赏着这动人的尤物。萧婵的确美,美得动人心魄。这是叶春自打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的感觉,只因两人都忙着逃命,无暇细细品味这些。这一夜很宁静,凶险依旧,却被阻隔在高高的山崖下。他有暇欣赏这忧心忡忡的泪美人。如若以美排次世上还有没有萧婵第二?自古美女佳丽的着述、传说不少,如西施、杨贵妃可谓美垂千古,但那只是文人的言传、笔述,后人没见过。萧婵美不见史,却是活生生的。这是一种未加任何修饰的美,自然、纯朴、天真、可爱。一种不可抑制的爱怜之情由不得叶春不想探究她那忧伤的内心世界。既然是患难与共,既然是心心相印,总有江河胡海般的苦水与其对着月亮倾诉,倒不如向自己所爱的人暄泄,倾诉也是一种喧泄。叶春终于扣开了萧婵那尘封已久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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