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只剩下叶箫声、林担山和雪公达父女,
林担山道:“公达叔,依我看,大哥和芙蓉姑娘的婚事不如趁早办了。要不这么拖下去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今天我看李辰生干的这事纯心想毁你们,别看我今天替他求情,可是我心里还是信不过他。如果大哥他们结了婚,有了家。李辰生就会死了那个念想,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恶心人的事”
雪公达听了林担山的话,觉得有道理,俗话说夜长梦多,他看了一下叶箫声,意在征求他的意见。叶箫声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只因有些东西还未置办齐有些犹豫。
林担山道:“大哥,你还犹豫啥呀,我看就这么定了。也别看日子里,就在今晚。芙蓉姑娘你看咋样?”林担山在雪芙蓉眼里才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光明磊落,心胸坦荡,同样是结拜兄弟。李辰生和他比起来就像一条狗,一条癞皮狗。他们尊重林担山的意见。
夜晚,就在芙蓉渡口,点起灯笼火把,燃放着鞭炮,请不起乐班子,村子里能拉善吹的朋友们凑到一起,组成一个临时小乐班子为喜事助兴。由于是个临时的决定,所以时间显得仓猝,未及请远方的亲戚朋友,只情了当村的街坊邻居,自然乡亲们纷纷前来贺喜,雪公达父女平时人缘不错,尤其是雪芙蓉在乡亲们的心目中是个世上少有的好姑娘,她的婚事当然引起乡亲们的高度重视,莲花仙子出嫁,自然也是当地的公众新闻,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慕名而来的人不少,原本准备六七张卓的东西显得远远不够,不得不临时凑合一些。婚宴本来不准备奢华,江里的鱼,园子里的菜,山里的蘑菇家禽蛋,全是乡村野味,但来者不嫌婚宴的简朴,为的是前来助兴,有酒喝就行。发出的请柬四个结义兄弟当然一个不少,三弟聂犀锋行踪不定无法请到,四弟李辰生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来参加这个婚礼,林担山的老母亲林柳氏作为男方的长辈被请来端坐高堂。因为叶箫声爹娘死得早,就孤身一人,作为长辈也只有这个老太太了。尽管白天发生的事情令人不愉快,可是全叫这个喜事给冲了,虽说婚礼简单,但是各种仪式、礼节一样不少,办的倒是很正规,无非就是向人们宣告,从今天开始叶箫声、雪芙蓉正式结为夫妻了。正告那些想入非非的人不要做梦了
李晨声躺在屋子里,听见渡口方向传来鼓乐鞭炮声,心里翻上覆下,备受煎熬,当年自己的老婆输给了别人,和别人成亲也没这么难过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过了这一夜生米煮成了熟饭,好端端的一个莲花仙子将被那个姓叶的小子糟蹋够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正视这是个现实,怨自己的命不好。倒霉的事都让自己赶上了。回想起两次事件十有八九要成了,偏偏有人出来横别一杠子把美事给搅黄了。最可气的是这后一次,他所爱的雪芙蓉就躺在他的胯下,就看他怎么去享用她了。可是那“啪嚓”一声却结束了他所梦想的一切,是谁干的?太他妈缺德了。这一次他感谢那个憨巴佬为他求情,要不然以叶箫声的脾气不杀了他也要剥他一层皮,即便送了官府如果不破费点儿银两,恐怕压他个三年五载也不为过。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那就是雪芙蓉说过一句话“爹、箫声,要不是担山哥救我,你们今天恐怕就见不着我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救了雪芙蓉?看来打我那一闷棍的就是他了,要不雪芙蓉怎么会那么说呢?对,打他的东西好像是个扁扁的东西。噢!它想明白了,好个憨巴佬,消了我一闷棍还假惺惺地楞充好人,替我求情,纯粹是个伪君子,哼!我早晚要报复你。
李辰生的头伤养了半个月才好,可是他重新面对世界时世界全变了,至少芙蓉村这一带全变了。以前他李辰生在芙蓉村一亮相便会引起人们的关注,尤其受到那些姑娘们的青睐,这是他的自我感觉但是,除了雪芙蓉以外,他没看中其中的任何一位。可是不知怎么了,人们一看见他都纷纷避而远之。尤其那些女人们,连村里有名的丑女大脚胖丫见了他未及说话扭头便走,黄寡妇年过半百,脸皱的像核桃,可是一见到他便慌了神儿,和他搭讪时也语无伦次,好像是应付一种差事,应付完便逃之夭夭。七十多岁的王奶奶见到他便摇头叹息,是同情?可怜?还是讨厌?他至死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最后归咎到那个憨巴佬身上,如果没有他那一扁担,事情也就木已成舟。雪芙蓉就归他了。他也不至于被搞得身败名裂,一想起那一扁担给她造成的严重后果,他恨透了那个憨巴佬。
时隔多日,人们对这件事淡忘了,都各忙各的日子相安无事,有一天,叶箫声找林担山喝酒,以感谢他两次事件中出手相救之恩,酒喝到深夜俩人谈话甚是投机,忽然有人来告诉他们“林家失火了”林担山和叶箫声撂下酒杯赶往林家。可是已经晚了,只见林家的几间房子已是火光冲天,热浪灼得人们不敢靠近,一桶水泼下去即刻化成一股蒸气,而火势一点儿也不减。林担山发疯似地往里冲,乡亲们紧紧地抱住他,他冲进去于事无补,只能白白送死,林担山喊道:“你们放开我,我娘还在里边呢”叶箫声乘人们不注意披着一条浇湿了的棉被冲进了火海。待冲出来时已成为一个火团,乡亲们拎着水桶奋力往他身上泼水,火浇灭了叶箫声到下了,背上背着的却是一具焦尸。林担山抱着这具焦尸呼喊着:“娘!娘!”可是老太太已经不具人形,她还能答应吗?,乡亲们扑灭了大火,林家的房子已成为黑黑的一片焦土。房子没了人们倒没耽心林担山住哪儿,而是老娘没了他能不能挺过去,他是一位孝子,视娘为命,老娘没了等于要了他的命,叶箫声被人扶了起来,俩人抱头痛哭
林担山道:“大哥,我积德,我行善,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我怎么就得到这样的报应呢?”
“二弟,是大哥连累了你呀”
林担山止住了哭声说道:“大哥,这事怎么能怪您呐”
“二弟,今天这火烧的是不是有些蹊跷?”
“您的意思是不是有人故意放火?”
叶箫声点头道:“有这种可能”
“大哥,世上不会有人害我的,因为我这辈子没害过人呐”
“你说这话后半句我信”
“那我的话前半句怎么了?”
“你想想,娘在我家吃完饭,就早回来那么一会。还是你嫂子送她老人家回来的,问娘晚上还烧不烧火?娘说不烧了。天也不凉。可以排除因生火不慎引起火灾的可能性,既然没有这种可能性。那就是有人故意的”
林但山晃了晃脑袋说道:“不可能”
“你以为谁也没得罪?”
“我能得罪谁呀?”
“你两次救了你嫂子和我”
“对呀!不应该吗?别说咱是磕头兄弟。就是旁人遇着那档子事,我能闭上眼睛装瞎吗?”
“可是你觉了一个人的好梦”
“您又说老四吧,不可能是他,他做事本来就不对,愧对你们,我管了这事他还记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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