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
在汉末时期,直呼别人大名是特别不礼貌的事情。
这一点,许褚并非是不懂,而是故意如此:“本将军实话告诉你,整个冀县的文武,从来没有一人相信过你,只有都尉!”
“他从一开始便相信你能办到,而且不惜亲身涉险,也要为你搞来训练用的战马,你若是不能炼出一支精兵,别说是都尉,便是我等也绝不会轻饶你。”
许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那一双虎目中凶芒毕露,丝毫不遮掩身上的腾腾杀气,如果不是王昊对他的绝对的信任,许褚当真有种要将鞠义生撕活剥的冲动!
鞠义自然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但是他不敢相信,自家都尉居然为了他,默默做了这么多事情,承受了那么多的压力。
此刻,许褚毫不遮掩的杀气的目光,让鞠义倍感压力山大,但更多的,却是让他爆发出一股绝对的信念。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浑浑噩噩,浪迹天涯,从来没有过一个知己,但是现在,他从自家都尉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中,感受到了知己的力量。
鞠义发誓!
一定要将先登营炼成!
这不单单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更是为了不让王昊的信任落空。
如果说,以前的鞠义多少有些被动,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将练兵当作了使命,是他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仲康,我只想看一眼都尉,就一眼。”
鞠义没有过多表忠心的话,只是以乞求的姿态,苦苦言道。
“不行!”
许褚毫不犹豫地拒绝:“你何时把先登营炼好了,何时再来,你要明白你目前的职责,都尉自有人照顾,不必你来操心。”
呼—
鞠义长出口气。
他知道许褚是王昊出了名的铁杆粉,而且也是出了名的一根筋。
只要他不让你见王昊,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见到的。
不得已之下!
鞠义双膝跪在县府门前,一颗硕大的脑袋,直接磕在石阶上,连续三下,起来时,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血渍。
不过......
许褚却从鞠义那双坚定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他内心燃烧的汹汹业火,虽然鞠义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转身离开,但许褚却已经明白了他的决心。
望着鞠义策马离开的背影,许褚心头的怒火忽然降了三分,或许眼前这个不服输的小子,当真可以创造奇迹,也不一定。
八百精兵!
当真可以击溃十万羌胡?
一念至此,许褚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没错,即便到现在,他也不相信这种超大比例的以少胜多。
吃了闭门羹的鞠义,回到校场,立刻亲自操练起将士,尤其是对前排力士的训练,更加的认真,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而且!
他亲自为力士进行动作示范,在面对羌胡骑兵快马弯刀战略时,到底要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自身,同时将敌军诛杀。
“没错,就是这样,力量不单单源自于臂膀,它是发源于全身!”
“切记动作要领,否则尔等是挡不住数百斤重的战马的。”
“长矛、弩箭的配合,同样要精准,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出最大的伤害!”
“应对羌胡人的骑兵,最重要的是打掉对方的势,其势破,必溃矣!”
“......”
约莫又过了半月。
已是次年初春时节。
但汉帝国的西北边陲凉州,依旧是寒流滚滚。
时至今日,冀县城池已经坚守了两月有余,如今双方尽皆进入疲态。
即便是王昊本人,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凉州叛军的作战意志已经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同样的,王昊也从数日前,便展示出冀县的困顿,每日的厮杀皆会有大量的羌胡兵,登上城池,与汉军近身肉搏,好给他们能拿下冀县的假象。
傍晚。
暮云四合,余晖散尽。
王昊亲自主持作战会议,四门守将尽皆到位。
与之前不同的是,鞠义今日同样在列,只是屈居末位。
“诸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仲节的先登营已经炼成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鞠义身上,不过却没有太多的热切。
因为,凭借目前大家的实力,照样可以坚守冀县,哪怕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半年,都没有丝毫问题。
而只要坚持的时间足够长,羌胡兵自然会自行溃败,又何必冒险施行计划,采取这种手段来击溃羌胡叛军呢?
皇甫郦欠身拱手:“都尉,以目前的局势来判断,咱们实际上没必要与羌胡以硬碰硬,只要坚守下去,其必定自行溃败而去。”
又有庞德横出一步,欠身拱手:“没错!我军只需要在其溃败之时,派人追杀,必可大获全胜,这样会更加安全。”
“若是咱们与贼子在旷野决战,坚守城池的优势必然会失去,而对方忽然有了希望,必然会竭尽全力一战,我军兵少,怕是不敌。”
王昊的目光扫过皇甫郦、庞德,冷声言道:“羌胡兵的确可能自行溃败,但这股力量若是不能将其消灭,凉州永远不能久治。”
“或许,要不了多久,这伙叛军的实力恢复,便会卷土重来,届时若是我调离凉州,凉州百姓为之奈何?”
“我王昊!”
王昊声音洪亮,铿锵言道:“既然来到了凉州,便要还凉州百姓个长治久安,绝不会治标不治本,这是我的原则。”
“身为凉州士卒,便是凉州百姓的保护神,咱们要将贼寇消灭,才是真正的保护百姓,而非令其字溃。”
“可是......”
“没什么可是!”
不等皇甫郦开口,王昊再次言道:“我命鞠义训练先登营,目的便是如此,若是战败,陛下怪罪下来,自有我王昊来扛着,尔等无需担心。”
“今日一战,便是要让你等全心全意配合先登营作战,咱们兵力虽少,但经过数月锤炼,早已各个是精兵,有能力与羌胡兵决一死战!”
“既然如此,我等便不能放过这次剿灭叛军的机会,明日这一战,咱们要让羌胡叛军,至少十年,不敢再生祸乱天下之野心。”
“我王昊!”
言至于此,王昊朝着众将士拱手抱拳:“代表陛下,代表凉州、关中的百姓,拜托诸位将军了,还望你等能放下平素的恩怨,齐心协力,与羌胡叛军,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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