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日非同小可,放在平时也就算了,关键时候犯二百五,小命都有可能丢了。
本来想丢引魂符,把断头骑士困一段时间,最好是等到冷面跟上来,坑他们一波爽的。
现在玩大了,无意中挖好了坑,无意中又把自己给填了。
甬道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一声幽怨而绝望的惨叫,像是有人晚节不保一样的悲哀。
“赵咸鱼辱人太甚,我与你不共戴天!”
隔得太远,如梦似幻听不真切,全当耳旁风。
可是……
哗啦啦……
像是什么金属碰撞的声音!
亦或是……
铠甲磨擦的声音!
余弦紧了紧手中长枪,入手阴凉,寒气刺骨。
此枪由断头骑士握在手中,被怨煞和阴气冲刷了不知多少年,早已洗炼成器。历经岁月而不朽,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都死了,还执着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
余弦对声音来处苦劝,说来还是那句老话,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要不是拿了人家的枪,但凡有鬼物靠近,心情好点的,渡魂符送你入鬼门,心情不好的,一指惊雷打散。
可现在东西拿了,转眼就把人灭了,总有种嫖完就翻脸的意思。
传出去他赵咸鱼从死人手里抢东西,好说不好听。
哗啦啦……
又响了,声音靠近一些。
余弦努力睁大眼睛,能看见一部分甬道,已是他现在的极致。
黑暗太过浓重,隐藏的全是未知。
看不见,太被动了!
心中暗自叹息,心神却渐渐稳定下来。
心静之后,一丝凉意从腰间阴阳令起,升上眉心位置。
肉眼微闭,天眼却开了。
只见甬道之内,闪烁着密密麻麻的冷光,无数鬼物拥堵在甬道之中。
不大的空间里,鬼挤着鬼,人压着人。从老人到小孩,从男人到女人,什么样的都有,却又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
他们穿着一身诡异的白袍,戴着一顶帽子,帽子前面连有整块的白布。有的白布垂下来遮住面容,有的白布掀了上去,耽在帽子上方,露出青灰色的脸,眼神空洞而不聚焦。
密密麻麻,人头攒动,跟他奶奶的逢庙会一样。
“草……”
他想到谢童说过的事,小时候他曾见到一群白衣人,围着月季湖打转,就是这帮家伙吧?
哗啦啦……
铠甲碰撞声再起,一个雄壮男子从前方走来,双手扒拉开挡道的鬼。
只是他的头颅没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路。
天眼关闭。
一方面是因为比较耗元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鬼实在太多,看不见也就算了,看见了还从人家身体里穿过去,太没礼貌了。
算了,认怂,不省电了。
第三次将手机开机,借着屏幕的微光出发,脚步踏出时,总感觉有东西从自己五脏六腑间穿过。
余弦有些担心,被这些东西入得多了,会不会导致……那个……消化不良?
他一旦开始走动,铠甲碰撞声反而变远,估计是因为太多鬼挡路,断头骑士走不快。
有了微弱照明以后,余弦的视觉立刻恢复大半,阴眼终于发挥大半作用,至少甬道周围都能看清了。
也正是看清以后才发现,甬道每隔一段就会有条岔路,先前太黑了看不清,也不知道怎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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