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不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修行坊,家门前却守着一辆官家马车,车厢前檐挂了两只铜铃,听它们“叮当”作响张不良就想起了是谁。
才听裴少卿说事不过三,有人就真的饶不过他了。
马车离了修行坊,带着张不良和孁儿到了崇仁坊,天宝第一公主咸直公主的府邸。
驸马杨洄,世袭观国公,母亲乃是中宗李显和韦后之女,其父杨慎交乃是前隋后嗣,曾参加了神龙政变,帮李家从武后手中夺回了江山,可随着韦后在唐隆政变中被杀,他也遭受波及被贬,至此杨家落寞,直到杨洄以门荫入仕,娶了玄宗李隆基最爱的女儿,这才又光宗耀祖。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武惠妃的早薨,他与寿王一同沦落为了弃子,如今不得不像条狗般依附于右相。
本是政治上的联姻,所以杨洄杨四郎与咸直公主并无多少感情,一个采阳滋阴过着大唐公主该有的奢靡生活,一个沉沦于官场也是纸醉金迷,整日不是在平康坊就在曲池,又或者是与哪家府上的娘子寻欢作乐。这两人,就是大唐权力与繁华背后糜烂生活的真实写照。
张不良是被请来与咸直公主赏雪的,可进府后并没有直接面见公主,而是被侍婢们带到一处别院,伺候着沐浴更衣。
对于洗浴,就算是穿越前的张不良也十分陌生,所以当几个婢女服侍他沐浴,当场就把张不良整不会了,身无片衣蔽体,为了避免捂还是不捂的尴尬,他还是客气屏退了婢女们,这才在温汤池子里泡了起来。
上午与裴少卿练刀属实把全身肌肉给练废了,全身还挨遍了刀背,这时候泡在温汤里还真全身舒服通泰,看这温汤乳白温热弥漫着药香,想来这应该是皇家级别的享受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张不良被冒然走进来的婢女们惊醒,这一睁眼才发现外面的天色昏暗,远处传来宵禁的鼓声。
四个婢女这回站在池边不走了,各自拿着衣物等物件,张不良情知躲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起身,才发现原来尴尬的就自己而已。
婢女们娴熟地替张不良穿好衣衫,经过一番梳洗后,最后那个婢女端上类似香炉的金器,打开后里面是一片乌黑带暗红的东西,形状类似于饼干。
“请大人含下口檀。”婢女恭声道。
“口檀是什么东西?”没见过世面的张不良内心纳闷,在迟疑中将其放入口中,顿时一股清香冲顶而来。
又洗干净,又含口檀,今夜还能守住么?
带着这份悸动的心情,张不良终于被带到了咸直公主面前,这处小楼傍湖而建,楼内热气流动,不止是因为两旁的炭盆,底下应该另有取热地龙,为了让主人在寒冬暖热,这一晚要烧掉多少炭火?
卧榻而食,可看楼外雪落小湖,这等人生惬意不止于此,咸直公主正一袭红裳,袒胸大袖衫将大唐女性的思想彻底解放。
雪前月下,张不良已经记不得吃了哪些佳肴美食,也不知被灌了多少杯酒,好在没有坏了孁儿的规矩,公主府的酒杯小的跟袖珍一样。面对大唐如此凶物,张不良突然挂念起了孁儿,她在公主府的什么地方等着自己,晚食又吃的是什么?
其实咸直公主挺好的,知趣健谈,说了些长安城的风物,张不良问的那些长安风流人物她都一一介绍,还讲了些不为人知的野史,可风干物燥,饱暖微醺之下不可避免进入了主题。
“张郎,喝了这盅煨了几个时辰的大补汤。”咸直公主亲自递上了今夜的主食。
张不良只想早点离开公主府,这就接过这盅大补汤牛饮而下,却听咸直公主在一旁欢快笑道:“喝这么急作甚。”
张不良喝完擦了擦嘴角,祭出了脱身计策,不好意思道:“公主殿下,我今夜还得去内卫司办事,不如……”
“有要事自然得去。”咸直公主从软塌起身,拖起玉臂上挽着的长长披帛,换来侍婢们撤走了桌案器具。
张不良大为诧异,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公主只是单纯的想找自己赏赏雪?他此时此刻竟然有那么一丝的失落。
可当张不良想着起身告退时,变得空无一人的小楼内想起咸直公主的笑语:“不过再大的事,耽搁一个时辰又何妨?”
“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思绪惊转,张不良突感全身无比燥热起来,气血直涌脐下!
这大补汤有玄机!
咸直公主褪去了披帛,径直朝张不良走来,面对世间如此大凶之物,师兄换做是你挡不挡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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