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练大人，军营到了。”陈泽有手下的文吏把高坎一行人带到军营辕门，那里等待着四条人影，正是昨日见过的四名将领。

不管是去还是留，都要和高坎打好关系。

“末将参见团练大人。”几人皆是全身披挂，以军礼相视。

“好。”高坎略微高冷的挥挥手示意他们起来。

如今，当上了官了，这为官的气势啊，要好好的装一装。

再看高坎身前王虎带着十名亲卫威风凛凛的站在身前两侧作为警戒护卫，其身后都头披挂的林冲和鲁智深分立左右，武松站在鲁智深身侧，石建如站在林冲身侧，端的好排场。

今日知道高坎要来，汤兴亮等人特意把军营整顿一番，再让禁军厢军皆是打扮齐全，从岗哨到演武场皆是披甲带刃。

高坎从辕门走入，左侧是一大片空地，作为操练之用，上面还能看见一些木棍木刀和弓箭所需的靶子。在演武场边上建有高台，用以士卒操练时将领的监督巡视，围绕台子的是一圈旌旗，在风钟飒飒作响。

而演武场对面，则是一排排的屋子。前几排还算整齐，后面就杂乱很多，仔细看去还有不少小孩和妇女在远远看着。

一开始禁军是不允许带家属入军营的，后来考虑到京畿以外驻扎年限问题，允许带家属，不过仅限于边远地区。但这个口子一开啊，到现在就止不住了，家属随军已是普遍现象。特别是厢军就是本地所召，朝廷既要他们与禁军同驻扎方便管理，又不负责住处，月饷还少，所以导致厢军就干脆在军营里自己搭房子。这也是后面那一片有些像棚户区乱糟糟地方的情况了。

“大人，这禁军看着气色都不错，应该是平时也有操练。”林冲小声在高坎耳边汇报，“只是这厢军……”

高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厢军队列之中多有哈欠连篇、弓腰驼背之人。其中还有些年纪颇大的老汉。除此之外，这名义上禁军加厢军两千人，实际看去可能就对半砍。

在汤兴亮的带领下，高坎一行人直接进入了中军大帐。说是大帐其实也就是普通房屋，只不过这几间房屋连成整体，作为办公之用。外面两个屋子是都监统制办公之处，内里一个屋子里面放置一个沙盘，其侧有数把交椅。

“大人请坐。”汤兴亮请高坎上座，董平很有眼力价的开始端茶倒水，汤兴亮也顺势帮他说好话。

“大人，董平不懂您的良苦用心，昨日冲撞了您。”说着，一把拉过董平，“还不来和团练大人认错。”

高坎听他这话，这董平是想留下来啊。看来昨日他们自己商议过，董平表态要留下来，但是怕高坎给他穿小鞋，就托汤兴亮来做个和事佬。

虽说对这一节早练习过数遍，但董平还是觉得有损他的气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汤兴亮见此场景，恨铁不成钢，不由加重手上力量，“你哑巴了，说啊！”

“大人，昨日之事…是末将莽撞。”董平涨红了半边脸，“望大人不计小人过。”

高坎看在眼里，自是知道这番不算是软话的道歉已经是董平最大的诚意了，打量他局促的样子，眼中噙着一抹笑意，“早就听说郓州有个“一直撞”将军，如今一看果然是头铁。”

见高坎没有怪罪之意，汤兴亮赶忙接话道，“就是，这个董平能文能武，就是这莽撞的毛病一直改不了。”说着还打了董平后背一巴掌，“若是不改，你这辈子都要吃这个苦头。”

“是、是。”董平嘴上应着，但有没有往心里去，那就只能他一个人知晓了。

“好了，闲话少叙。”高坎一挥手，“昨日可曾想好自己去路？”

“回大人，末将有一个疑问。”汤兴亮见高坎点头，便说了下去，“若是想留在军中，这考核又是如何？”

“这考核说来也简单。”高坎一指着身后鲁智深和林冲，“此二位是我带过来的都头，一个是西军提辖出身，一个是禁军教头出身，你们若是能打赢其中一个，便可留下。若是不能，还是早日准备好银子走吧。”

听到高坎所说，几人目光来回在林冲和鲁智深身上比划，好似是暗中对比自身与其差距。

“你们可有想试试的？”

“末将愿意一试！”董平第一个站了出来，目光看向林冲，眼中有些不屑，小小禁军教头有甚么可怕，定是媚上才获得晋资。

董平武艺是郓州四将里最好的一个，以往汤兴亮还能和他走上几个回合，但现在年纪大了，倒是让董平独领风骚。

“你们呢？”高坎看向另外三人。

“回禀大人，在下和洪都监两人决定去京城。”严昆一抱拳，与洪士峰两人把准备好的交子放到高坎身侧桌上，“有劳大人多多费心。”

二人武艺本就不算强项，况且京都待遇更好，何必强留？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

“你呢？”高坎看向汤兴亮。

“末将也愿意去京城。”汤兴亮在他们几人中年级最大，虽然武艺不曾拉下，但还是渐渐感觉力不从心，自是愿意去京城养老。

“那好，董平，既然你想一试，可有挑好想与谁比武？”

“我愿与这位都头一试。”董平一指林冲。

“那好，汤兴亮，去聚兵擂鼓。”高坎一起身，“走，且到演武场！”

旌旗哗啦啦作响，高坎等人坐在演武场的高台上。在其下，两排禁军皆身披金甲，将擂鼓敲得“咚咚”作响。外围一圈热血军汉，随着鼓点跺着地面，平白添加了几分紧张气氛。

林冲骑着一匹褐色高头大马，换上了一套军阵盔甲，从左侧人群中出来。头戴一顶兽铭清霜盔，上缀着一撮青缨，身上一副柳叶环扣铁甲，手里擎着一杠白桦木制长缨枪。却是去了枪头，以免误伤。

再看右侧，董平跨下一匹花色马，头上一顶熟钢狮子盔，顶上一抹红缨，身披一副鱼鳞甲，左右手各是一把短枪，也是去了枪头，裹上装有白灰的布袋。

林冲和董平皆是示意准备好了。

高坎站起身子，大声道，“两位将军，比武比武，点到为止，一切接听号令。”

“诺！”两人领命。

看二人战意浓浓，高坎也不拖沓了，与挥旗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开始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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