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道’离人这么近,又离人这样远,明明就在我手中了,却握不住它。”
贾枚道:“臣不擅玄思,陛下恐怕问错了人。”
“你去吧,去见见皇帝吧。”
出了临敬殿不久,贾枚便被乾德帝召见,简单问了下贾枚对山东未来发展的建议。
贾枚自然也无所谓保留,分条别类,一一陈述。
乾德帝对贾枚取得的政绩也是满意的,但要完全信任他,又做不到,但人尽其用,只要他不犯倔,口出不逊,还是能够量才而用的。
又问:“东北这场仗,平汝公怎么看?”
贾枚道:“胜负两可之间,臣不能预知,但私心而论,当有胜绩,然而战果却未必大,希望能够善用之,以改田税,或可为先声。”
乾德帝道:“朕闻得朝中有这样的声音,他们说:‘反民已经多了,若再这样搞下去,不止民反,恐怕官也要反了。’,这话朕听得,未必不真,爱卿以为呢?”
贾枚道:“臣以为,有反官,而无反民,民所以乱,不得衣食屋宇之用,官所以反,求大利也,而官欲反,必依仗民之怨恨,若陛下能以新政之利以释民怨恨,人皆安居乐业,则欲反之贼无所依仗,纵有求大利之心,又何能为?”
乾德帝道:“然而朕不得不倚靠这些官员治民啊。”
“官员之中,尚有不少忠直之臣。”
“试为朕言之。”
“陛下圣明烛照,臣不敢妄议。”
“爱卿太小心了,在这点上,卿可比不上你儿子。”
乾德帝见贾枚不愿深论朝政,也不勉强,只打发他去了。
回府之时,已是黄昏时分。
自刘穆亡故后,贾枚并未续弦,唯有一个妾室照顾起居。
在山东安定后,便接了过去,如今入京,除了亲卫外,内宅从人一些丫鬟婆子在内,也不过十人。
对于一个二品大员而言,可算是过得清苦了。
但家底丰厚,也不瞒人,一连几车的金银珠宝拉入府中,当然这些都是进献之后余下的宫中的赏赐。
贾珣离开后,府里并没个正经主子,所幸人口不多,倒没什么乱子。
柳二蛮回来后,便接替了来荤的护院职位,让来荤好一阵郁闷。
就一碗冷饭还来抢,真是没个道理。
雨霁要来汇报府里的银钱往来,贾枚正吃饭,也见了她。
却没叫她报,只让她坐了。
雨霁便在白姨娘身边坐下。
白姨娘为她拿了碗筷来。
贾枚道:“珣儿生意上的事,不必来和我说,等他回来,你自报给他吧。”
雨霁闻言,喜道:“爷要回京了?”
贾枚笑道:“我也不知。”
雨霁闻言,又不免失落。
白姨娘握住她手,笑道:“爷们当然是要在外头做事的,别个一二年的,再正常不过的。”
贾枚道:“外面的事,珣儿临走让你管的,照旧,银钱也不必入府,你自收着,以后府里的花销,丫头们的月钱都走官中的账目,大约就这些吧。”
又笑道:“你自小便照顾珣儿,也是老人了,不要这么拘谨,后宅遇着事,你们商量着做便是了,什么事都来说,忙也忙不过来了。”
白姨娘道:“多吃些。”
雨霁最终也没吃太多,回到百草园。
初晴问:“怎么,老爷可说了,爷什么时候回来?”
雨霁摇了摇头。
初晴刚打起的精神,又泄了七八分。
“香菱还没回来吗?”
初晴道:“你还不知道她,去了林姑娘那里,哪里肯回来。”
雨霁知她也加入了诗社,上次回府,好一阵说姑娘们多么有才气,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只道:“你也找点事来做,整日里懒懒的,精神都散了。”
初晴叹道:“我有不会作诗的,入不得诗社,人又笨,哪里敢管钱,就这样吧。”
雨霁见她乏味,一时兴起,探手摸了摸她屁股,笑道:“怎么不练了。”
初晴忽的呲牙怒瞪,道:“你干嘛是不是有病。”
气冲冲地上床躺着,将被子裹了又裹,只露出眼睛,贪婪地看着窗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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