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通常此类案件性质又极为恶劣,受害者往往也并非非死不可或者罪大恶极,但加害的手段却异常残忍,刘文远断头案就是如此。
苏易龙每每遇到此类案件,心中都难以平静,心脏就好像被蛇虫撕咬,心里的伤口久久难以愈合,他憋得实在难受,夺门而出,在天井边的小沟里的吐得昏天黑地。
刘国梁跑出来拍拍我的背,人到中年的他,也同样经历了不少类似的案件,心中也颇为难受,不过长期浸淫官场,多少有些麻木,因此反应也没有苏易龙这么大。
两人没有说话,皆同时萌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苏易龙起身,对刘国梁说道:“曹公。在下想求您一件事。”
刘国梁叹气道:“是想说答应他的请求这件事吧?”
苏易龙点了点头,说道:“高阳蓄意杀人,手段残忍,证据确凿,罪大恶极。刘文远虽然千错万错,也罪不至死。但高阳的家人是无辜的,高阳是家里的顶梁柱,弟弟妹妹还有妻子女儿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哥哥、丈夫是这种恶毒的杀人犯,他们会很难接受,甚至可能酿成新的悲剧!”
刘国梁重重地哀叹一声,说道:“苏公子,我知道你心善。但这件事,得由《霸唐律》来决定。高阳的家人同样有知情权。在法纪面前,没有徇私的空间。也是我作为法曹的底线和原则。”
苏易龙“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争下去,他知道刘国梁的性格。
“曹公,那另外一个请求你总得答应我吧。”
“什么?”
“这个案子,是你们益州官府破的,本来也就不是我。曹公无须对外宣称我的存在。”苏易龙言辞恳切地说。
“为什么?实际上若是没有苏公子你,我们今晚大概率是要直接收手回衙门,这个案子很大概率成为悬案。本曹不得不承认,你关注到的那些细节,本曹从未关注到。你是天生的神探。”刘国梁的话同样让苏易龙钦佩,无怪乎是自己的偶像狄仁杰的挚友。
他们都是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汉子。
苏易龙却猛地摇头说:“不好。我不是衙门的人,我没有案侦的权力。如果此事传开,对于官府的权威会是很大的打击。如此一来,日后您在惩奸除恶的路途上会降低公信力,说不定还会引发更多的恶。蓉和楼无头悬案由官府侦破,顺理成章,也是民心所向。那些想要犯罪蠢蠢欲动的人一定会掂量掂量益州城衙门的实力,这样会正向引导社会稳定,减少这种恶性杀人案的发生,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曹公您就不要推辞了。待我科考成功,未来说不定会成为你的后生同僚,咱们再一起并肩作战也不迟!”
刘国梁听了他的话,心情激动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胸襟和气度,甚至考虑问题已然拔高到社会稳定的层面,他心中感叹后生可畏。
他重重地拍了拍苏易龙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今次之事,就当我刘国梁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有需要,随时跟我讲,我定会帮你!”
苏易龙拱手道:“那就多谢曹公了。”
二人情绪都有些激动,在苏易龙看来,刘国梁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能够交心的坦荡的朋友。
“对了,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你是怎么联想到他贪没钱财,又怎么联想到高阳用迷幻药这件事的?我是怎么都想不到。”刘国梁转而问。
苏易龙笑道:“李凤表现的样子不止是被吓到那么简单。因为喝了迷幻药的水,神志本来都不清,看到人头飞起来,在李凤的眼中,‘见鬼’的感受比正常人强烈数倍,因此她才瘫坐在地上,有点精神失常的表现。
如果是正常人,肯定能够看到人头飞往何处,然后看到死者是如何被切死的。我们适才做实验,不是连渔网丝线都看得清楚嘛,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怀疑李凤的问题了。
再反过来联想周小莲和李凤的关系,结合她们的排班负责区,想到迷幻药这个问题就不难了。而且在这个案子之前,安宁县的一桩青楼姑娘谋杀案也出现了麻沸散为主材的迷幻药,算是凑巧罢了,脑子里有了惯性思维,自然容易联想到一块去了。”
刘国梁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果然是奇才!你可知道,今晚你创造了益州城从未有过的最快破案纪录!”
苏易龙想了想,微微一笑没有搭话,他内心在想:你没有见过更快的。名侦探科南,二十三分钟破一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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