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的房间内,众人仿佛从定格的镜头中活了过来,当最初的震撼、惊诧消退,就剩下了一片称颂声。
关键是写的太好了,好到很多人都从这里面听出了超越诗外的含义。
这一首诗,就让诗会变了味道,倒好像是专门为了丰绅殷德而办的一样。
兰若盈盈走到丰绅殷德面前。
她恭敬一福,仰视着面前的少年,眼中透着真诚,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这局,丰公子胜了!”
她话里隐含的意思,似乎并不止这诗会的胜负。
一旁的王立夫不是蠢人,他也从这首诗中听出了许多其他意味。
此刻,他怅然若失的坐在矮几后面,眼神空洞。
哪怕就诗论诗,袁枚那首诗与丰绅殷德的《七律庐山相比,韵、律、意也没有一样比得过,而超越诗外,则更是野草与巨树的差别。
丰绅淡然一笑,有些戏谑道:“那现在,依兰若姑娘看,我这软饭是吃得还是吃不得?”
兰若眨了眨妙目,露出些许茫然,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一副天下豪杰皆竖子的气势,这会怎么又变成了市井泼皮,无赖得令人发指!
难道这就是天生的大人物吗?举重若轻如斯?
虽然她很想说,若是丰公子愿意,这软饭吃一辈子都行,哪怕让她做小,那也是求之不得。
但该怎么做早已有人告诉她了,作为一个台前的傀儡,即便她聪慧、果决,却依旧没有选择,不得不按照别人为她划定好的路线走下去。
兰若看向丰绅的眼神中多了些歉意的味道,随即她转身走向中央,深吸了一口气,略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沉静道:“依照咱们诗会的规则,两个诗题各胜一局,丰公子与张公子依旧算是平手。”
说完,她观察着丰绅殷德的表情,却发现这少年甚至连脸上挂着的笑容都没有变化,云淡风轻得令人心悸。
完了,又是这副表情,她心中暗想,不在乎才是最可怕的,任凭你怎么挣扎,似乎在这个少年眼里,都无所谓。
无力感如同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她的心,明明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阳光少年,竟让她有一种面对洪荒巨兽的感觉。
这世上竟真有这样智计无双的人物吗?一次次化腐朽为神奇,这少年不似凡间客,倒像天上来。
作为女子,她此刻竟有一丝冲动,想要不顾一切的依偎到这少年怀中,任凭被少年的臂膀死死箍住,任凭野性的呼吸喷涌在她耳边、颈项,任凭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成为那火热洪流的一部分。
她觉得,或许这就是女子对男子倾慕到极致的想法吧,恨不能将自己变作那男子身上的一件衣衫、胸口那一块玉佩。
她痴痴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语,眼神有些迷离,面色泛起一丝红晕。
丰绅疑惑的看见兰若的异常,心道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奇怪,莫非在意淫?究竟谁家后生这么优秀,竟能让人家姑娘当众思春……
他没有再多想下去,而是轻咳一声,低声问道:“那这莳花馆也要一分为二不成?就算这莳花馆能分,兰若姑娘总不能将自己一分为二吧!”
这句话将兰若从思绪中拽了出来,她旋即就回复了理智,有些害羞的低下头,眨了眨眼睛,长出一口气,再抬头时又恢复了那气定神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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