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
仿佛回到现代社会面对某些豪爽的老板们,你不去的话,就是不给面子。不给人面子,就是得罪人。
还能说什么,去吃呗。
知雅馆,虽然比不过春风楼,但也是本地不错的一处勾栏了。能听曲,能观舞,舍得花钱的话,还可以开个房间,与女艺人好好深入研究学问一番。
大家都不是粗人,请吃酒,自不能去市井间的那些小酒馆,太不上档次了。去那做人情,只会把人情做坏,所以得到有一定格调的地方来。
春风楼着实太贵,去一次两次尚可,去多几次,以沈明的身家根本承受不起,于是退而求次,换到知雅馆。
沈明舍得请陈晋,除了要做人情外,还看中这位公子哥儿的脾性做派。
怎么说呢,挺实在的一个人,没有多少纨绔作风。来到勾栏了,甚至都不点姑娘的,只安静地吃东西,听曲看戏。
这一点很好,等于给沈明省钱了。要知道到这种地方来,消费的大头并非吃东西,而是探讨学问。
“要吃什么随便点,不用跟我客气。”
到了知雅馆,轻车熟路地落座,沈明一如往常般豪气干云。
陈晋干咳一声:“沈兄,今天我有点饿,可能要吃多些。”
沈明呵呵一笑:“尽管吃便是,我难道还能被你吃穷了?”
两刻钟后,看着满桌的杯盘狼藉,他一张脸已经有点僵硬了,有冷汗顺着面颊流下来,甚至来不及去擦,干笑道:“陈老弟好胃口,真好……”
陈晋用湿巾擦了擦嘴,很满足地道:“其实我也是个练武之人,面对美味佳肴,就忍不住多吃了些。”
沈明吃惊地问:“你会武功?”
“会一点。”
“难怪了……”
沈明很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心里暗道:以陈晋与杨镇抚使的关系,会武功一点不出奇,只是外表看着斯文而已。问题是你既然学过武,为何跑到外房来做文职工作?
对了,文职安全,不用打打杀杀,镀金不就是为了安全吗?
只有没有人脉关系的武夫才会靠着功夫搏杀前程。
沈明一番脑补,感觉对陈晋多了几分了解。陈晋的字写得挺好,又有秀才功名,正是“文武双全”的类型,必须得大族人家才能培养出的全才。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这趟人情做得值,虽然贵了点。
只是陈晋的胃口太好,以后可不能隔三差四地再请他了,如此吃法,真会把人给吃破产。
陈晋哪里知道他这么多的内心戏,也不予理会。
……
暮晚时分,又到了下班时间。
看到沈明过来,陈晋下意识问:“沈兄又要请我去吃饭吗?”
沈明面皮一抖,忙道:“没,不是的,我今晚得回去陪内人。”
说完,逃也似的跑掉。
陈晋笑笑,倒不是想蹭对方吃食,亦非故意扯虎皮骗吃骗喝,他曾经说过与杨镇抚使没关系的,问题是沈明根本不信,反而挤眉弄眼的神态,那意思仿佛在说“避嫌嘛,懂的”。
也不知道懂得什么了。
然而人际应酬,天天来弄那些虚头巴脑的,难免让人不耐,用个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拒绝方式再好不过。
独自在外面吃了晚饭,返回宅院,处理完些生活琐事,随后开始修炼日常功课。
这一练,便练到了深夜。
泥丸宫中,文庙之内,命魂灯侧边,一道人影浮现出来。
陈晋一怔,惊喜问道:“老师,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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