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派人前往阵前打探,最好能与谢宣怀见上一面。
待其略有喘息,赶回昭明殿玉阶之下,殿内竟然传出丝竹之音。
“大事未成,岂能如此放浪形骸?
看来,本官不得不犯颜直谏了!”
徐温心有不悦。
因一时不顺,太子便降罪东宫属官。
于此,徐温已然婉转规劝多次,却是徒劳无功。
安抚属下的同时,他欲寻机再行规劝,尚未动犯颜直谏之念。
毕竟是东宫家事,等太子的气消了,再行规劝也来得及。
官复原职,不过是太子一句话的事。
然而贸然依前计行事,一旦出错,便万事皆休矣。
出于慎重,徐温除了犯颜直谏,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太子殿下,下官有事陈奏!”
于昭明殿外,徐温大声说道。
“徐詹事,还请小点声,可别扰了太子殿下的雅兴啊。”
内廷宫人连忙上前劝阻。
然而太子太过投入,满眼尽是花枝招展、曼妙舞姿,充耳皆是婉转莺歌、悠扬丝竹。
他根本看不见,也听不出,徐温的满腔忧心。
见太子已然盲目地认为:大局已定。
往日坚守的远女色、轻享乐,竟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徐温的心中,失望至极。
“若这便是太子殿下的本性,一旦登基为帝,恐非大梁之福!”
在他心里,梁帝虽圣明烛照,却已近黄昏,英雄迟暮。
既无力肃清吏治,亦无力解决种种弊端。
南梁的希望,须寄托于太子。
他有信心辅佐太子,完成梁帝未竟之业。
然而眼前的太子,哪里有重振朝纲、革故鼎新的气象。
明明就是一个“浪荡天子”!
心中百转千回,徐温勉强说服自己:
“也许太子殿下,只是一时兴起吧。”
“徐詹事,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皆不得入殿。”
见徐温怒气冲冲,欲不宣而入,东宫宿卫忙上前相阻。
以徐温在东宫的地位,他是可以自由出入昭明殿的。
奈何太子下了严令,宿卫实属职责所在,不敢违命。
否则,他也不愿交恶徐温。
一听太子竟然如此荒唐,铁了心闭门享乐。
徐温顿时火气上涌。
不顾东宫宿卫拦阻,他毅然直闯昭明殿。
徐温终是南梁重臣。
待太子登基,他更将是数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柱石之臣。
东宫宿卫不便强拉硬阻,又不敢违背太子钧令。
只好跟在后面,一遍遍地重申太子钧令。
“徐詹事,太子殿下有严令,您就别为难标下了!”
徐温哪里会听他的,大步流星地进了昭明殿,随即便是一声断喝:
“此乃太子殿下运筹国事之所,尔等贱籍还不速速退下!”
梁宫伶人、乐工,乃由犯事官员女眷发配充任。
确属贱籍,居九流之末。
骤闻断喝,她们顿现惊慌,纷纷将目光投向御案后的太子。
太子已然怒容满面,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
“太子殿下,标下等冤枉啊,实在是拦不住徐詹事!”
东宫宿卫立刻表态。
《梁书·武帝纪》载曰:
庶人琰露荒淫本性,太子詹事徐公温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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