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头上的士卒们得了苏护的命令,立刻换上了战时的甲胄,开始紧张地搬运滚木炮石,准备与城外的北伯侯大军决一死战。守候在冀州城下的偏将军金葵看得奇怪,心说这苏家父子不是已经决定了开城投降吗,怎么如今看城头上驻守的士卒反而多了好几倍?
况且西伯侯姬昌派进冀州城中商议和谈的散宜生怎么迟迟还不见出来?
眼见情况有变,金葵不敢擅专,连忙派遣身边的小校回营禀报崇侯虎。
听到前方传来的消息,微子启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计策已经生效,只是面上不显。姬昌心忧自己派出的上大夫散宜生,于是对崇侯虎建议道:“不管冀州有什么动作,我们还是先去前线看看吧?”
崇侯虎看向微子启,见到宣父没有异议,于是将让梅武、黄元济各自点起一路人马,保护着众人前往冀州城下一探究竟。只留了儿子崇应彪在中军坐镇,以防不测。
微子启既然生在大商王室,其实也有一手不错的骑术。于是吩咐侍女把拉车的驽马卸下,自己也骑在马背上跟着大军溜溜达达地来到了冀州城下。
除了微子启之外,包括邓九公、崇侯虎等人都是久经沙场的猛将,如今一看情况,果然是有些蹊跷。
梅武手搭凉棚,看着冀州城头上的士卒准备刀兵利矢,奇怪道:“侯爷,是不是我们太心急,点齐了兵马让冀州侯有些慌张,所以才加强了戒备呀?”
崇侯虎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北地大军,都只是携带了随身的兵戈,也没有携带攻城的重武器。按理来说,冀州侯苏护也是识兵、知兵的大将,不应该会产生误会才是呀。
姬昌最是心急,他一介老朽骑在马上,望着冀州城头大喊:“苏贤侯,我家的上大夫散宜生进城商议和谈,怎么如此长的时间还没有回来?”
城下不提散宜生还好,一提起散宜生,城上的苏护、苏全忠两父子差点气得七窍生烟,立刻就下令冀州士卒张开弓箭对着姬昌的方向射了一阵箭雨。
还好崇侯虎一行人距离冀州城头不近,普通士卒所拉开的软弓射不了太远的距离,但是这也让姬昌吓了一大跳,连忙跳下马躲在了亲卫士兵们的大盾之后。
被北地大军团团保护在当中的微子启等人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偶尔有几只射偏了的冷箭会波及到这里,不过他在武庚还有邓婵玉的贴身保护下倒是安然无恙。
“公子,看来他们丝毫不像是想要开城议和的样子啊!”邓婵玉挑开了几支箭矢,拍马退到微子启的身边皱眉说道。
武庚连大锤都没拔出,只用空手便接住了几支流矢,摇头道:“何止是没有开城议和的诚意,看这个样子似乎是要与我们拼死一战啊!”
崇侯虎举着斩将大刀横在自己的身前,冷哼道:“他们就算不是拼死一战,看起来也是想要负隅顽抗了!”
“宣父大人,你究竟在议和书中写了什么,怎么让苏护如此的暴怒呀?”被射死了坐骑的姬昌,在亲卫的士兵保护下才狼狈逃回中军,他对着微子启躬身行礼,有些焦急地问道。
被姬昌贴近身子逼问不休,微子启也觉厌烦,于是一挥袖袍说道:“我没有写什么苛刻要求啊,只是让他们冀州多准备些金银财帛,作为得罪了王弟的赔偿。另外,我既然要娶妲己,他们冀州总不能一文嫁妆也不准备吧?”
这都是些正常的要求,梅武也是奇怪道:“刚才苏全忠那厮来军中祈和,可不是这幅状态啊。明明说要和的是他们冀州人,如今又要开打的也是他们冀州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崇侯虎虎目一瞪,张口就骂道:“奶奶的,我早就说苏护那个逆贼居心叵测。这贼子一定是看宣父大人答应的太痛快,所以想要坐地起价,多讨要一些彩礼或者是想要对宣父大人提出什么非分之想吧!”
以打促和,以和促打,都是这些在沙场上厮杀惯了的老将们习以为常的事情。因此崇侯虎脑子一转,就觉得苏护想要多占便宜。
姬昌不疑有他,又在两个大力士举着盾牌的保护下,贴近了冀州城墙望着城上大喊:“苏贤侯,宣父大人是很有诚意想要迎娶你家女儿的。这可不同于嫁与大王,没人会说你阿谀奉承高攀富贵!”
“能够被宣父大人取为正妻,方才显得苏贤侯的家教优良,妻贤女德,本是一件美事。更何况,你之前在午门题写反诗,想要拥兵与朝歌做对,也是宣父大人从中周旋,才保你一家老小。姬昌素闻贤侯忠义,何不就坡下驴,成全一段良配,日后也可传为佳事!”
苏护站在城头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城下的北地军马。而苏全忠则是令人从侯府中抬来一柄特制的强弓,在崇侯虎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张弓搭箭,把散宜生的人头穿在箭矢之上,遥遥地一箭射了下来。
这一箭的射程超过了千步,比上了机关的强弩射程还要上数丈,直接送入了北地军中,正好插在崇侯虎的马前。
这时候,冀州城门打开,只见苏护全身贯甲,骑在一匹青骢马上,倒提着火龙枪将军马一字排开,杀气振天。
苏护指着姬昌骂道:“枉你自称贤良,实在是欺人太甚,以这样的条款想要我们开城投降,简直是荒谬!我冀州上下就算是战至一兵一卒,也要斩了你的人头用以泄愤!”
姬昌本来还待与苏护讲讲道理,不过后面的中军已经响起一声怒吼:“好逆贼,果然斗胆,谁与我擒此逆贼?”
别人都以为这是崇侯虎在发号施令,只有站的比较近的偏将军梅武看到是宣父大人金口玉言,于是立刻拍马冲出了军中,厉声大喝道:“待末将擒此叛贼!”
冀州这边,则是苏全忠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出阵迎战,他将方天画戟在手中一晃散出漫天戟影,罩住了梅武全身。
这边梅武则是手持一柄宣花长斧架住了方天画戟,厉声问道:“苏全忠,你们父子二人难道是疯了吗?得罪了大王也就罢了,竟敢连宣父大人也不放在眼里,这诚乃取死灭族之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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