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大家你情我愿,还需要有什么交代吗?”微子启笑着说道:“散宜生大夫只需要把这封手书交到冀州侯的手中,他自然会明白该怎么做的了!”
崇侯虎也是笑道:“正是如此,以宣父大人的名望,就算冀州侯有一百个女儿,也都要排着队嫁给他啦!我们这里只要多多准备好酒,到时候一起恭贺宣父大人的喜事即可!”
崇应彪立刻挺身说道:“父亲大人,准备好酒之事可以包在我的身上,我保管可以把整个北地的美酒统统都搜罗过来!”
姬昌心中暗自摇头:“素闻有崇氏父子都是贪鄙横暴之夫,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北地百姓有此伯侯,真是万民疾苦,不过日后等到我们西岐起势,想要收复北地反而是愈发容易。”
原来西伯侯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心存反意,甚至于说,可能在姬昌之前,西岐之地就已经暗生动乱了。
微子启也是微笑道:“放心好了,我所列的条款一定都是合情合理,冀州侯看了定然满意!”
散宜生心中寻思,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当下也不再多说,向梅武借了一匹军中快马,朝着冀州城疾驰而去。
此刻的冀州城中的诸侯府中,冀州侯苏护正在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他全身披挂一幅棕色盔甲,脚踩黑靴,身旁倒立着一柄火龙枪,长约一丈,通体为炼铁红铜所制,枪端雕勾火龙头,枪头为龙舌,形如火焰状。
忽然听到士卒禀报苏全忠归来,于是连忙通传要苏全忠进来
苏全忠不知父亲的心事,只是为妹妹的亲事感到高兴。
正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带着盈脸光辉敲门走进了苏护的房中,大喜道:“父亲不知,原来那位农圣大人果然是位俗世真仙,不但丝毫不显老相,反而谈笑顾盼间自有一番出尘的气魄,妹妹嫁给他,倒也算是所得其所!”
这正是一直压在苏护心中的巨石,他刚才就在犹豫像是自己这般将女儿推出去顶祸之事十分不齿。自己枉称豪杰一世,没想到惹来强敌压境,竟然还要以自己的女儿作为筹码,才能讨得活路。
在苏全忠进来之前,他杯中之酒越喝越苦,心中的憋屈也是越积越盛,几乎按捺不住就要提起手旁的火龙枪与崇侯虎等人大杀一场。了不起就算是自己战死沙场,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不枉自己男儿的尊严。
只是可怜自己的一家老小,到时候帝辛一声令下,数十万大军兵临冀州。到时候炮火一响玉石俱焚,自己的妻女最后还是免不了要走一趟朝歌,露面抛头,尸骸残暴,徒惹天下诸侯笑他为无谋之辈。
苏护带着懊恼,一时间也是想不清楚,当日长乐宫中,帝辛向自己提亲,自己大不了开口拒绝也就便罢了。又是怎么会被邪风吹进脑子,竟然在人王的面前怒斥陈词,搞得双方都下不了台,最后闹成兵戎相见。
如今听了苏全忠的报喜,苏护终于长舒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酒坛,问道:“此话当真?”
苏全忠点头道:“我也以为农圣爷爷乃是德高望重之人,没想到见面后看起来却是与我年纪相仿,完全没有老者相貌。更兼他面容俊朗,气质清静,正好和妹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
苏护听自己的儿子说得信誓旦旦,也不禁是松开了眉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欣慰道:“如此就好,虽然此事一波三折,但是最终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总算是先祖保佑,我冀州城算是渡过一劫!”
果然如同苏全忠所报,过不多时,冀州城门外便有散宜生拍马到来,径直走到冀州城下叫门:“城上的出来一人,速速报与你家君侯,就说西伯侯帐下散宜生奉命求见!”
苏护在苏全忠的护卫下,当即命令士卒放下吊篮,将散宜生吊上城墙,然后一路引来诸侯府中相见。
散宜生来到冀州侯府大堂,连忙躬身拜倒:“下臣散宜生奉西伯侯之命,前来送上宣父书信一封,还望君侯亲启。我等君侯回复,方才好回去复命。”
“大夫客气,素闻姬伯乃西岐之贤人,有劳……”
苏护哈哈大笑着从散宜生手中接过牛皮信封,然后从甲胄中拔出一把小刀,挑破了信封上的封蜡,然后借着案上的烛光看了起来。烛光跳动中,苏护的脸色越见铁青,拿着宣纸的双手也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却不是恐惧,而是愤怒至极!
旁边的苏全忠眼见不对,好奇道:“父亲,宣父大人怎么说,是不是急着要娶妹妹,所以惹您发怒?”
他寻思着,以自己所见的微子启性格来说,不像是个登徒浪子,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把自己的父亲给气成这样?苏护镇定下性子,把宣纸用力一拍,砸在桌子上冷笑了一声:“哼,你自己看吧!”
苏全忠好奇的拿起宣父的书信,然后一字一句地念道:“苏护逆贼亲启,你胆敢忤逆人王诏旨,题反诗于午门,诚为乱臣贼子,罪不容诛。今微子启奉诏问罪,尔该膝行而前,跪于三军之前俯首乞降……”
“如若不然,尔等冀州上下及城中百姓俱为附贼乱民,罪该枭首示众。若是同意投降,则待押往朝歌城中,一家老小,尽皆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一张不大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议和的条款,每一条都是极尽苛刻,让苏全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下的散宜生更是冷汗满面,他只听了苏全忠念出前面几句,就已经吓得腿脚发软,口不能言。而后面更加歹毒、苛刻的条款,就算苏全忠忍住没读,但是他也能从苏护和苏全忠满脸的铁青中看出大事不好。
“君侯还有要事,下臣不敢耽扰,就此先行告退……”散宜生脚步慌乱的想要向着门外逃去。
但是堂上坐着的苏护已经是怒发冲冠,手中一招,兵器架上的火龙枪自发飞至手中,然后信手一挥就穿透了散宜生的胸口,把他死死地钉在了冀州侯府的大门上。
然后,院中就响起了苏护的怒吼:“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尔等实在欺人太甚!传令下去,点起三军,本侯要和殷商拼了,给我把这个家伙碎尸万段,枭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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