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发光洁润滑,就像是上好的丝绸缎子,还很干净,也没见有什么灰尘和脏物。
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什么臭味,反而有种青草泥土一样的清新味道。
唐凤元走了过来,一拍小白马的脑袋,笑着说:“小白似乎很喜欢你。”
“我很少见它这样。”
小白也叫了两声,嘤气十足。
唐凤元看了看天边,薄雾浓云中透出一束微光,天色不早了。
她翻身上马:“时候不早了,晚上还得和我父亲吃饭,秋月楼的饭很难定的,我就先走了。”
“希望在不久的未来,能在新安城见到你。”
唐凤元展颜一笑,白净的小手拍了拍身下的小白马。
小白嚎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林飞语,飞快迈开步伐,身形化作幻影,很快地消失在林飞语的视线里面。
林飞语站在石头上,不自觉的垫脚,看着唐凤元离去的方向,却什么也看不到。
总是要回去的,堂堂唐家的二小姐,怎么能一直呆在这里。
话说我在伤感什么啊,我再过几天也要过去了。
林飞语又停留了片刻,将剩得多半瓶烧酒倒完,检查了一番身上的物品,确认没有遗漏后,朝着望白马山走去。
路程不远,骑马未必比他走路快多少。
景物在倒退,尽是些残枝败叶,看不到一点生机。
不一会,林飞语就到了望白马山,从山脚已经能隐约看到那棵病恹恹的老槐树。
老槐树像是已经死了,但是又好像还有一线未被挖掘的生机。
林飞语不再多想,向着山上走去,还没进入大殿,就已经感受到了炭火的温暖气息。
进门一看,张秀才正靠在墙角歇息,他穿一身白色厚衣服,将全身紧紧包住,看上去有些臃肿,也有些脏。
而且他的气质变化极大,没有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嚣张跋扈,已经有了淡淡的翩翩公子一般的温润气质。
他刚刚放慢脚步,就看到张秀才手臂一撑坐直身体:“先生,是你吗?”
张秀才在说话,但是并没有睁眼,他的眼眶有些红肿。
怎么回事,生病了……林飞语快步上前,扶住了这个有些虚弱的书生。
“是我,你眼睛怎么了?”
“还有张帮主呢,不是早就来了吗?”
一上手,林飞语才发现张秀才已经瘦了好多,摸上去就像是排骨一样。
“先生放心,我没事,就是有点饿,昨晚看书太晚了,眼睛睁不开了。”
张秀才面色被冻得通红,甚至于有些皲裂,他轻轻咳嗽几声,解释了起来:“爹出去给我找吃的了,我让他把带的吃食都给了山下农户。”
“我是飞鹰帮的少爷,不用担心饿死,可他们今年没有收成,朝廷也还没有放粮,已经没什么吃的了。”
“他们很累很冷,甚至没有多少炭火,我不忍心,就把东西都给他们了。”
“效果很好,一共十几个人呢,他们吃了我的东西,又接了我给的煤炭,很快就好起来了。”
张秀才很虚弱,但提起山下农户时还是微微睁开眼睛,涌现出一抹理想主义者的亮光。
林飞语看着他,表情复杂。
说到不忍心时,这个儒生的身上多了一股莫名的气质,似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林飞语无声自语: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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