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贼,你说不说!”
刑科给事中徐正,更是挽起袖子,一把揪住了李永昌的衣领。
看架势,只要李永昌不老实回答,徐正大有当场动手的意思。
“我……”
李永昌吞吞吐吐,他常年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徐兄,且慢!”
郕王府长史仪鸣走了上去。
“终究是皇家内侍,动了手可就是蔑视天家威严,你难不成是想丢了头上乌纱帽吗?”
仪鸣双手齐出,这才把徐正揪着李永昌的手给掰了下来。
“多谢仪长史!”
李永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点头哈腰的道谢。
因为真要是动手,李永昌单薄的小身板,可是打不过徐正一米八的大块头。
“李公公,在下能救你一次。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救你。”
“你也看到了,这宫门之前,聚集可是不下百人!”
仪鸣把李永昌推出了人群。
仪鸣的话,半是提醒,半是威胁。
“在下建议,你把百官的群情激愤,去告诉太后,让太后知道这里的情况。”
“你且这样说,要是太后和郕王不亲自出面安抚群臣,说不得就会有莽撞之徒会冲击皇城。”
“这要是那样,则徒增耻笑!”
仪鸣说完,就朝着宫门方向用力推了一把李永昌。
“我这就去!”
李永昌话还没说完,就撒丫子跑了出去。
李永昌可不傻,他看到了群臣心中的愤怒。
王振专权,欺压百官。
王振撺掇朱祁镇御驾亲征,这才有了大明百年未有的危机。
同样都是太监,李永昌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夹起尾巴做人,而不是和红了眼的他们硬钢。
李永昌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说不定就会被群臣按在地上摩擦。
“仪长史,你是郕王府近臣,你应该知道一些内幕吧!”
群臣知道仪鸣和朱祁钰的关系,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败了!”
仪鸣只说了两个字,然后就拉着徐正走出了人群。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仪鸣只是接到朱祁钰的命令,让他来助长群臣的火气。
至于其他,朱祁钰进宫匆忙,没来得及细说。
“大军败了!”
“天子蒙难!”
能够进入仕途,并且混成京官的,没有一個是傻子。
通过仪鸣的两个字,群臣都听到了结果。
这下子,群臣更加激愤。
“我们要见太后!”
群臣顾不得礼仪,对着宫门纷纷大吼。
“徐兄,你以为天子北狩之下,大明龙椅该怎么办?”
仪鸣这句话,可谓是用意颇深。
“乱世之下,国赖长君!”
徐正先是惊恐,然后就是大义凛然。
“正解!”
仪鸣点了点头。
也就是徐正的这一句话,让仪鸣觉得徐正是一个可以值得朱祁钰拉拢的。
“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望徐兄解答。”
“世人多言,岳武穆之所北伐不成功,是因为赵构担心父兄归来。”
“若是我大明立一新君,瓦剌又放人回来,新君当何以自处?”
仪鸣这是在试探。
当然,仪鸣不担心徐正会说出去。
说出去,只会两败俱伤。
“成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
徐正也是脸上一黑,他听出了仪鸣这是不想让朱祁镇活。
不过徐正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徐正苏州府吴江人,字惟中,正统七年进士,授刑科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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