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便是将大明江山社稷,乃至朝廷文武重臣的安危,以及陛下的性命,都全部交至于尚书的手中!”
“非是臣危言耸听,宋太祖黄袍加身之事,不可不防!”
陈循对于谦是有意见的。
古今钱粮一事,向来都是户部的管辖范围。
可于谦借着统领这次京师保卫战,硬是从户部手里拿走了钱粮调拨的权力。
作为户部尚书,陈循很是不满。
“于谦,你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王直一向是力挺于谦的,在听到陈循“黄袍加身”的典故后,王直连忙出来岔开话题。
王直是懂于谦的,他这是为了保护于谦。
“此战若是我大明胜了,尚且不论是非功过”
“若是败了,瓦剌便会杀取京师,便会再现靖康之耻!”
“天下苍生亦会万劫不复!”
“于尚书,如此重责,你承担得起么?”
陈循转过头来直视于谦,然后厉声问到。
陈循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太重了,所以他想着让于谦知难而退。
“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于谦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必然是胸中有着十足的把握!”
于谦不为所动,依旧一脸严肃。
“朕命石亨节制众将,命于卿你统领防务。”
“然而调兵布防,亦需要朕首肯印章后才能生效。”
朱祁钰缓缓开口。
“方才于卿所言,欲以一人而提调二十二万京军,这于祖宗家法不合。”
“非是朕信不过于卿,只是人主在内,强臣在外,不是社稷之福!”
朱祁钰虽然知道于谦不会造反,可朱祁钰也知道有些先例不可以开。
“不过朕也知道,军纪稍纵即逝。”
“初战瓦剌的时候,朕也出过德胜门,与将士们并肩作战。”
“这一次,朕就再出一趟京师,和你于卿一起留宿军营。”
“至于城门事务,就由你们五人商议着办。”
朱祁钰说的三人,指的是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濙,内阁首辅、户部尚书陈循,督察院左都御使、内阁大学士王文,兵部侍郎仪鸣。
这其中,陈循是朱祁钰从户部侍郎和内阁次辅提拔起来的。
王文和仪鸣,也都是朱祁钰的铁杆心腹。
有他们三人在,朱祁钰就不用担心城内会出事。
而且大军尽在城外,也不用担心有人会胆敢在城里作妖。
要不然,朱祁钰就会发兵入城。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朱祁钰根基不稳,他必须要亲临军营,来提升权威,来让军队归心。
“陛下,不可!”
上一次朱祁钰出城,王直就是事后才知道。
至于这一次,王直不想再让朱祁钰溜出去。
“千金之躯坐不垂堂。”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当知刀剑无眼,不可以身犯险!”
王直的意思,朱祁钰不能有事。
不然,大明朝就会挺不过这趟难关。
“朕身边有御马监四卫,又有郝义的报恩军,还有我大明二十万将士。”
“要是他们都不能护朕安全,不过砖石磊砌的城墙,还能护朕平安?”
朱祁钰这是在告诉王直,要是城外大军败了,表示玉石俱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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