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为,随行出使瓦剌的番子,既可以侍奉太上皇左右,还可以趁机刺探蒙古各部的虚实。”
善增提督东厂不久,之前也是人微言轻。
只有做出成绩,善增才能服众。
只有借着做大事,善增才能培养自己的人马。
“有可靠的人手吗?”
朱祁钰询问的时候,神色异常严肃。
要是善增派出去的人不靠谱,那么就会祸水东流到朱祁钰的身上。
“有几个人,和奴婢同时入宫,奴婢和他们交往多年,可以说是福祸与共。”
善增郑重的点了点头。
“舒良,你去内库走一趟,取五百两银子交给善增。”
“善增,对于这几个出使瓦剌的东厂人员,你把这五百两银子分给他们!”
朱祁钰对于身边的爪牙,从来都是给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而不是空口白话的画大饼。
这几个东厂番子,在得到赏赐后就要出使瓦剌,他们的银子也就没时间花出去。
心痒难耐之下,他们只有完成任务,只有活着过来,才能去尽情挥霍。
朱祁钰这是在玩弄人心。
“奴婢这就去内库走一趟!”
舒良知道事关重大,他不敢有半点马虎。
“奴婢谢万岁!”
善增随即跪拜在了地上。
朱祁钰给也先等蒙古诸侯的赏赐才一百两,给李实和罗绮这样的官员才三十两。
而给与东厂太监的银子,直接比之前加起来的还多。
如此重视东厂,善增怎么可能不感恩戴德?
要知道,明朝的秀才一年也才十几两的俸银,花上十几两银子就可以买一处民宅。
“告诉他们,办成差事回来之后,朕还会重重有赏!”
朱祁钰又是大手一挥。
前后两笔巨款,定然会让东厂番子心痒痒,他们也会尽心竭力的完成任务。
“走吧,去案牍库看看!”
朱祁钰叫起了善增。
从大堂到案牍库的一路上,朱祁钰只觉得东厂的布局和装饰处处严密,处处有阴风阵阵。
不过想来也是。
东厂是特务机关,是刑侦机构。
为了保密,东厂不可能让人得以偷窥其中。
“东厂内部,你好好划分一下。”
“朕要的东厂,不但内查百官,还要能够刺探周边异国。”
“只有对外有所建树,东厂才能有功绩于朕和朝廷,才能为自己正名,才能对天下有所交代。”
朱祁钰一边走,一边对善增交代。
“奴婢记下了!”
“奴婢还请万岁为东厂新设分支赐名!”
善增让朱祁钰起名,有讨好的意思。
天子赐名东厂,何其风光。
“东厂和锦衣卫,合称厂卫。”
“锦衣卫又分为南北镇抚使。”
“朕以为,东厂就分为内厂和外厂。”
“顾名思义,内厂监察群臣,外厂监控异族番邦。”
朱祁钰既然决定重用厂卫,他也不会遮遮掩掩的欲拒还迎。
朱祁钰这里也是恶趣味了一回。
朕,首次设置了漕运总督、河道总督、内厂。
朕就是要勇夺大明诸多第一头衔!
哪怕抄袭,也在所不惜。
不对!
朕设置的东厂早于正德,朕之后也不会再有正德。
朕设置的内厂不是抄袭,也不是借鉴,它就是如假包换的内厂!
历史上,明朝有过内厂,又叫内行厂,或者内办事厂。
正德年间,大太监刘瑾乱政,在他的劝说下朱厚照重开西厂。
刘瑾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厂公是秉笔太监马永成,西厂厂公是另一个秉笔太监谷大用。
马永成和谷大用两人,虽然都是刘瑾的私党,但是为了向朱厚照表忠心,东厂和西厂相互倾轧,已经威胁到了刘瑾地位。
为了更好地控制东厂和西厂,刘瑾设立内厂,亲自领导,并且监视东厂和西厂和锦衣卫。
“谢万岁!”
善增一脸献媚。
“对了,太上皇身边有近侍,名叫袁彬和门达。”
“这两人,就不用留了!”
朱祁钰想到的这两个人,都是在土木堡之变后一直跟在朱祁镇身边的亲随。
要不是有他们在,朱祁镇估计都不能活着回来。
杀了袁彬和门达,就是断了朱祁镇的左膀右臂。
这样一来,朱祁镇就只能倚重东厂派去番子。
至于之后朱祁镇暴毙而亡,就可以由这几个东厂番子动手。
谁能想到,一心一意跟在朱祁镇身边尽心尽力侍候的人,居然会是取朱祁镇狗命的刽子手?
“奴婢知道了!”
善增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一切威胁朱祁钰皇位的人,善增都会杀无赦。
“你那几个亲信,可有父母在世?”
“他们可和家中有书信往来?”
朱祁钰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万岁为何突然这么问?”
善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有!”
“奴婢那几个亲信中,有几个是原汉王府出身的罪臣,他们就是北直隶人家。”
善增想明白其中的关联。
太监虽然没有子嗣,可太监也是爹妈生的。
只有有家人在世,只有和家人往来不断,才会有亲情的羁绊。
而有了亲情的羁绊,才会有所畏惧,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奴婢会找个时间,给他们家人添置一点家产。”
善增的进步很大,他都会学了举一反三。
对于朱祁钰,善增更加佩服,更加敬畏。
朱祁钰这是要把那几个派样塞外的东厂番子,给拿捏得死死的。
华夏传承,以亲情血脉为重。
你也不想你家人出事吧!
这就是朱祁钰的潜台词。
这一句潜台词,是朱祁钰从小日子电影里面学的。
太太,你也不想你丈夫丢掉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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