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国难当头之际,妄言朝政,使得敌寇有可乘之机。”
“此乃不忠!”
“胡言乱语而使得社稷肱股之臣于被动,助长敌寇嚣张气焰,而陷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
“此乃不义。”
“污蔑上官为以下犯上。”
“犬吠天子为大不敬。”
朱祁钰从龙椅上起身了。
杀一个李著,很简单。
然而朱祁钰志不在此。
后人不都说于谦贪恋军权,说于谦在夺门之变时候不忠于朱祁钰吗?
朱祁钰这就是要把于谦逼迫到文臣的对立面去,就是要让于谦成为孤家寡人。
于谦没了党羽,谁又敢说他专权?
“卢忠,朕将此不忠不义、以下犯上的贼子,交由锦衣卫严加审讯。”
“若是此贼及其同党不除,则朝中重臣必定会被血口所喷。”
“如今瓦剌依旧虎视眈眈,我大明当不得再有人,质疑朝廷抗敌之决心!”
朱祁锐这番话,在不同的大臣听来,却是有着不同的含义。
王直心想,李著及其同党?
难道朱祁钰这是要将事情扩大化,借机清除一批对新君登基不满的臣子?
陈循心中一惊,朝廷抗战之决心?
难道邺王还不满足于京师攻防的胜利,还想着想着大军出塞作战?
不行!
户部掌管的国库已经不堪重负了!
然而王直和陈循都只是在心中默念,他们可不敢在这个龙颜震怒的时候,再去触碰朱祁钰的逆鳞。
只不过王直和陈循没有想到的是,朱祁钰的计算不止于此。
之所以是在锦衣卫审讯后才杀李著,朱祁钰就是为了拿到一份可有可无的口供。
今后谁要是敢于叽叽歪歪,朱祁钰就会拿出这份口供,指认其为李著的同党,然后杀之而后快。
李著的口供,就是悬在群臣头上的利剑,更是朱祁钰手中的凶器。
当然,朱祁钰知道伪造的李著口供,只能用一次,不然就会失去它的威慑力,也会引发天下人的不满。
“朕非是残暴之君,然而李著却是谋逆之臣。”
“朕今日若是不诛其九族,则往后妄言之人便不会有所收敛,朝野内外也将永无宁日。”
“古人云,攘外必先安内。”
“朕为天下万民之主,朕不会坐视我大明内乱不止。”
朱祁钰给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善增,卢忠听令!”
“朕特命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缇骑四出。”
“但是一经抓捕到李著九族,即可斩首弃市,以儆效尤!”
朱祁钰此刻杀气四溢。
朱祁钰此刻更有他太爷爷朱棣的冷血。
“哈哈哈!”
“前有方孝孺,后有我李著!”
“下官今日承蒙郕王殿下厚爱,得以殿下亲自裁决,下官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只不过后人只会记得我李著今日的仗义执言,郕王你却是要落下一个薄情寡义、贪恋权位的千古骂名!”
李著狂笑不已。
李著自以为会比肩岳武穆和文天祥,却不知道后人根本就不会闻其名。
“你要做方孝孺,那朕就成全你!”
朱祁钰再一次被激怒。
“李著改判凌迟处死!”
“在其父四族、母三族、妻二族之外,再加师长门生!”
这一刻,朱祁钰体内老朱家嗜血的基因被唤醒。
这一刻,朱祁钰犹如朱棣附体。
“朱祁钰,我在阴曹地府等你!”
李著本来是想把自己比作方孝孺那样的忠臣,他可没想真的要让朱祁钰诛他十族。
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李著开始直呼朱祁钰的名字。
“卢忠,你还愣着干嘛?”
“还不速速将这个罪大恶极的李著,押入锦衣卫的诏狱中去!”
“而且锦衣卫必须好生看管、严加审讯!”
“非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见此逆贼!”
对于李著的叫骂,朱祁钰并不理会。
作为胜利者,朱祁钰懒得搭理李著这个失败者。
“臣领旨!”
有了天子之令,卢忠不敢怠慢。
他连忙呼唤两个来锦衣卫校尉进到文华殿,然后一左一右的就像老家抓小鸡般,架着李著就出去。
“狗贼朱祁钰!”
“我李氏族人只要有一人偷生,定要亡你朱家天下!”
虽然被两个锦衣卫大汗拖着往外走,可李著兀自疯笑不已。
李氏族人亡朱家天下?
你以为你是李自成的祖宗啊!
朱祁钰听了李著的叫骂,心中不由得鄙夷不屑。
而一旁的卢忠在看见朱祁钰满脸的寒意之后,连忙往着殿外飞奔了出去。
卢忠在追上李著以后,他连忙伸手在李著后颈上狠狠用力敲下去。
随着一声闷哼,卢忠只是用了一个手刀,就把李著给打昏了过去。
李著犹如一滩烂泥,再也不能口出狂言!
“看好他!”
“要是在凌迟之前他死了,你们也就自行了断吧!”
卢忠对着手下的锦衣卫警告。
“卑职明白!”
两个锦衣卫在得了自家指挥使的命令过后,飞快的就拖着一动不动的李著飞奔了下去。
一众大臣在看到朱祁钰手段如此狠辣以后,一个个都是面如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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