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一如刚才的陆青一样,小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接着向后一翻,整个人便软踏踏地昏睡了过去。
相墨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惊骇,却想到了今天早上的遭遇。
他领着队长等人发现了古怪高楼的异常之后,也是恍惚之间,便陷入了梦境。
而后就像是被催眠一样,忘记了那些遭遇。
原来便是这位祭司的能力吗?它早上就已经来过了,只是没有露面?
相墨想通了这一点,心中却更加骇然。
因为身为B级的祭司,在这里鬼鬼祟祟,甚至被发现之后也只使用这样的手段去掩埋隐蔽,其真实目的,只会更加恐怖!
“好了,这时候,你总该说说,你打算怎么死了吧?”
祭司伸手向后理了理卷曲的棕发,将视线投向了相墨,浅浅笑道。
话语柔和,像是和多年不见的老友闲聊一样。
他笑呵呵的,却又补充道,“万剑穿心?千刀万剐?我不喜欢太血腥的东西,所以希望你的想法能够柔和一些。”
相墨闻言只有苦笑。
柔和?这种事情还能柔和?
他长出一口气,而后惨笑一声说道,“我想被慢性毒药毒死。”
“又是毒药?”祭司笑了出来,伸手在陆青身上点了点,“你们防御局的家伙这么喜欢毒药吗?”
相墨有些不明所以,他刚才大概判断陆青是使用了什么底牌,只是好像没有任何效果。
他咽下一口唾沫,低头看着地板,“我只是,想尽量多活一段时间。”
“多活一段时间啊……你倒是挺坦诚的,我以为你要说什么等待死亡的过程比死亡更加恐怖之类的话来忽悠我呢。”祭司声音有些玩味,“你觉得的呢?”
相墨一愣,抬头才发现,后面句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一旁的羊毛神从说的。
后者之前一言不发,存在感愈发淡漠,甚至让相墨都快忘记了它。
“大人您决定就好。”羊毛神从低下头,恭敬说道。
“那就这样吧。”祭司点了点头,而后摸着下巴,伸手从不知何处拿出了一瓶小巧的琉璃瓶,先是浅浅喝了一口,而后向着相墨露出笑容,“算是便宜你了,这东西我也没有多少。”
他说着,却将手中小瓶扔给了羊毛神从。
后者心领神会,打开瓶盖,走到相墨面前,粗暴地掰开他的嘴,直接将一瓶灌了下去。
相墨本有些抗拒,却不知为何,只感觉那是琼浆玉液,下意识咽了下去,甚至想多喝一些。
“哎呀,怎么全给他喝了?”祭司有些不满的声音传来。
羊毛神从一怔,后退一步,“抱歉,我没忍住。”
“算了吧。”祭司摇摇头,含着歉意对着相墨笑了笑,“本来打算让你多活个几个月的,但既然全喝下去了,恐怕最多一个月时间了。”
相墨不说话,却听见祭司又疑惑问道,“话说,你早上明明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呢?”
他歪着头,似乎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一样。
相墨沉默了良久,缓缓说道,“我钥匙扣丢在草地里了。”
“原来如此。”祭司浅笑,“现在找到了吗?”
“没……”相墨还没有说完,却看见对方的手指动了动,而后一股沉沉的睡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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