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身后的那个东晋,压根就不要指望。
想到这里,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
乞活军李农,段部鲜卑,前燕慕容,前秦苻坚,后秦姚苌,这都是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敌人,而想要在天下重现汉家威仪,前凉,代国,吐谷浑也势必包含在自己的打击范围之内。
甚至还可能包括偏安一隅的东晋。
五年,只剩五年了。
“咦?”
座中郑恪放下酒杯,发现羊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朗声笑道:
“贤郎缘何一直盯着老夫看?”
羊珏脸上的笑容渐渐浓郁:
“伯翁顾盼之间有古名士之风,小子心向往之,故仔细观摩。”
郑恪顿时心花怒放。
至于他身侧的夏侯盛,也被他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就在这边宴会正上演着东晋朝廷中极具代表性的各怀鬼胎名场面时,距离泰山郡数百里外、黄河以北的邺城此刻也正召开了一场简单许多、火药味却要浓厚许多的聚会。
这座在曹丕代汉移都洛阳后,曾以北都身份屹立北方的大城此刻已是血流成河。
到处都是汉家子与匈奴人士兵的尸体,燃起的浓烟更是遮天蔽日,将中午清亮的天光硬生生掩成了一片昏暗。
呼喊惨叫、兵刃碰撞、嬉笑怒骂,各种杂乱声音不绝于耳,隐隐还夹杂着许多女子哭声,与漫天浓烟交织在一起,笼罩在这座羯赵都城的上空。
在这种弥漫着血腥气的背景下,实际上正掌控中原的羯赵高层贵族们正在临漳宫内为新一轮的权力分配而争得热火朝天。
“石闵!你休要胡言乱语!”
当着羯、汉两族高层的面,穿着一身锦绣绸缎长袍却看上去极为怪异的羯匈贵族正将面前的酒案拍得砰砰直响,大声喝道:
“你不过是太祖武皇帝(石虎)的一个养孙,也敢觊觎太子之位?!”
“觊觎不觊觎,不是我说的算的,也不是你乐平王石苞说得算的!”
席中,一袭铁甲依旧染血的武兴公石闵抱着胳膊不动如山,斜着眼睛轻飘飘瞥了一眼这正陷在无能狂怒之中的乐平王,继而转向了坐在皇位上的一人:
“当日陛下任我为先锋攻打邺城时曾对我说‘努力,事成后以尔为太子’,不知道现在这句话还作不作数?”
“你做梦!区区汉奴,也敢染指我赵国帝位...”
石苞话没说完,便被刚刚登基的石遵猛然出声打断:
“住口!”
石闵与司空李农默默对视一眼,各自抿着嘴唇不语。
话说石虎此人残暴,又极为信佛,眼见自己的儿子过了二十岁就一个个地想杀自己,竟脑洞大开地立了年幼的石世为帝,
理由是等到他长到二十岁想杀自己时,自己早就死了,所以不必再担心父子反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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