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铭伸出手指,挨个计数。
“第一,途安山,也就是那个棺材巡回的山又开始崩了,再加上前些日子大雨不断,导致最近走了好几次的地龙。”
“第二,永安巷的周老汉因为在火药库附近擅动明火,以至于被罚了整整三个月苦役。”
“第三,数年前被棺材屠光的钱庄主一家,他们的宅子又传出了闹鬼的传闻。
“第四,县长又提了一次赏格,寻找各路奇人异士去斩除那个妖怪,虽然到现在还没人揭榜,但从蛛丝马迹里也能看出来,本县的县长已经几乎被逼到极限了,在走投无路下说不定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而这四点串联起来,大概便能顺出一条线——一条仍然模糊,但已经能指向那个棺材的线。”
左道士这回难得没有讥讽,在沉默一会后,他才开口低声问道。
“你坐一下午就是干这个了?”
“自然。”
“那酒肆里人声鼎沸,如锣鼓喧天,你是如何辨认出的?”
“只要仔细集中注意力,从始到终都一点都不分神,自然便能辨认出来。”
“整整一下午都是如此?”
“整整一下午都是如此。”
“倒是个有毅力的。”左道士感叹道。“看来老道我真没选错人,原本觉得你只有三成概率干掉那个东西,现在想想,大概这机会能到五成了——不过以上说的这些,你打算先干那一条?”
“嗯....先从闹鬼的那里看起吧,正好,在见县太爷之前我也得找个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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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庄主的宅子并不远,就在城南的一处角落中。
这间宅子已经多年无人居住,但仅以外观来看,多少也能了解这家人当年是多么的富贵——整个宅子占了整整数亩之地,宅子外峻宇高墙,雕栾绮节,里面的房屋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隐约间也能见到飞檐斗角,气势恢宏,还有那两只镇宅的‘天禄’‘辟邪’矗立于朱油大门两侧,端地是威风凛然。
只不过由于庄主全家横死,再加上闹鬼的传闻,导致这么诺大的一个宅邸居然无人接手,这么多年风吹雨打下来,该坏的坏,该塌的塌,整个宅子都破败的不似样子,就连墙壁上都爬满了大片的青藤。
至于四周的人家也都因为畏惧鬼怪,如今都已尽数搬走,一整个街区里了无人际,只有鸦雀的鸣叫偶然响起。
不过这反倒是方便了某人。
借着天上明亮的月光,刘子铭径自来到宅邸前,他先拉了下扣门的响器,结果意外地发现没锁——倒是省去翻墙的功夫了——但就在他打算推门而入的一瞬间,这位却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刘子铭往后退了退,接着在门上轻轻一抹。
灰褐色的粉尘顿时沾了满手,换成一般人的话,或许只会觉得这是门上的锈蚀,但刘子铭很快就辨认出了这是什么玩意。
那是血迹。
早已风干,却仍然涂满了整个门扉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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